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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黑衣在風中不住的飛揚,顯得英姿颯爽,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薛弘飛了。
而父親坐在主座,溫聲道:“久聞薛三公子武藝過人,大有直追薛將軍之勢,我府內都是些粗人莽夫,又怎會是三公子的對手,這武,呵呵,不比也罷。”
薛弘飛冷笑了一聲,“姜丞相何必自謙,誰不知道丞相雖然自己不懂武藝,但卻最是精通訓武之術,培養了一大批絕世高手。丞相如今推辭,可是故意藏私?”
父親面色微白,場內的氣氛有點僵,在座百官也都放下了酒杯默不作聲地看好戲。自薛家幫著昭尹登了基,且一舉剷除了最大的敵手王家後,就大權在手,新王對他們也忌憚三分。如今當著姜仲如此挑釁,顯然已是不將姜家放在眼裡。
一旁的薛肅開口懶洋洋道:“三弟你這就是不對了,右相壽誕,歡歡喜喜的大好日子,你非要比什麼武呢,打打殺殺也不好看啊,還不快向右相賠罪。”
薛弘飛應了一聲,抱拳道:“我是個粗人,不怎麼會說話。如果有得罪之處,還望丞相大人海涵。”
父親面色稍緩,正想說些場面話將此事帶過,卻聽他又道:“只不過,我們璧國向來尊崇文武雙修,我久慕相府之名,滿心期盼著與高手切磋一二,也算是給大家助助興,添個樂子,讓這壽宴更熱鬧些,沒想到……呵呵……”最後那記笑音,又是輕佻又是傲慢,嘲諷意味十足,直教在場眾人心懸。
嫂嫂啐了一口,怒道:“這個薛弘飛,好生狂妄,真把自己當薛家的三子了不成?就算是他爹今兒親自來了,也不敢如此跟公公說話,更何況他還只是個義子,沒個官銜在身的……”
姜沉魚在心中暗暗嘆氣:正是因為沒有官銜在身才敢如此忌憚,因為算準了父親怎麼管也管不到他頭上啊,也正是因為他只是個義子,因此萬一鬧得不可收場時,大可以犧牲這個義子,說一句管束不當。薛懷雖然沒有來,但若沒有他的應允,薛弘飛也斷斷不敢在父親的壽宴上如此囂張。看來,薛家真的是想要打壓姜家了……
眼看著場內局勢緊張,人人面色凝重之際,卻忽有一聲輕笑,低低的響起,分明音量不高,但傳入耳內,卻是那麼清晰,那麼柔和,像是在耳邊笑一般。
她下意識的尋找那個聲音,就那樣——
看見了姬嬰。
姜沉魚想了起來,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姬嬰時的情形。
姬嬰坐在父親右手邊的第一個客席之上,戴著高高的玉冠,穿一襲縷有銀絲的白袍,在烏壓壓那麼多人的壽宴上,本算不得起眼,然而,等她把目光落到了他身上時,就好像天上的星光和四周的燈光也全跟過去罩住了他,他的白袍散發出玉一樣的光澤,令得整個人看上去,如夢似幻。
沒錯,那就是她第一次看見姬嬰。
姬嬰沐浴在明亮卻又柔和的光線裡,輕輕挑起他英秀飛揚卻又不失溫和的眉毛,用眼神微笑:“真巧,淇奧對薛三公子的武藝,也是慕名已久了。”
女眷們雀躍道:“侯爺真是個大好人,幫右相解圍呢!”
果然,薛弘飛聞言,轉向他道:“怎麼?難道侯爺有興趣與在下切磋麼?”
姬嬰用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拂了下玉冠的帶子,濃密的睫毛下,笑得三分柔三分淡四分自如最終匯聚出常人都模仿不來的十成優雅:“切磋倒也談不上,眾人皆知我的武功稀疏平常,又怎敢班門弄斧,倒是最近在研習箭術,受獲頗多,想向薛三公子討教一番。”
此舉大大出乎眾人意料。
雖然姬嬰極負盛名,文武雙修,六藝全能,但是,真要說武功有多了得,卻也未必,更何況薛弘飛最拿手的就是箭術,千軍萬馬裡射敵首猶如探囊取物一般。姬嬰竟要和他比射箭,不是自找死路麼?
女眷們無不擔心,七嘴八舌道:“哎呀呀,侯爺真的要和薛弘飛比箭?萬一輸了怎麼辦?”
“恐怕不是萬一,而是必輸無疑吧……聽說薛弘飛的箭術,比薛懷將軍還要好呢!”
“我也聽說過,他能把天上的大雁射個對穿!”
“啊?這怎麼辦?人家不想侯爺輸啦……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嗚嗚……”
姜沉魚在一旁聽著她們的話,心裡想的卻是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因為,刀劍無眼,比武說是切磋,點到為止,但生死相搏時磕磕傷傷總是難免。而比射箭則不同,射的都是旁物,不需見血,無論比試結果如何,雙方參與的人都是安全的。只不過,淇奧侯在大家心中威望素高,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的話,犯不著淌此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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