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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四國皆知的胭脂馬美人,其實是個淫娃蕩婦?
而她見江晚衣玉般風骨,就試圖勾引他,所以扯開他的衣衫抓傷了他?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宮人尋到西宮時,她完全來不及安排一個更好的理由和場面去解釋那凌亂的一切,只得匆匆推出羅紫做替死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六月初一,頤殊留江晚衣夜宿皇宮,約他西宮相見,本為商談昭尹和麟素的事情,但後來卻慾念難抑強行將他撲倒,正在這時,程王醒轉,傳江晚衣。宮人尋到西宮,頤殊慌亂之下,讓羅妃頂罪,自己則藏了起來。
事後,她連忙去找麟素,於是六月初二一大早,麟素乘坐馬車匆匆趕往皇宮,並將被攔阻在宮門前的姜沉魚等人一併帶進去,表面上看是監視審訊,其實是阻撓頤非尋根刨底。
姜沉魚用易容藥水偷樑換柱的推翻了羅紫的證詞,將江晚衣帶走。頤非看出蹊蹺,心中有所懷疑,乾脆順水推舟,讓他們離開,再尋其他方法繼續查訪。
六月初三,頤非猜到了當夜江晚衣見的是自己的一個哥哥,但卻不能確定,於是約見姜沉魚,要求同她聯手,想借機拉攏璧國。
同日,姜仲的據點不知何故被程國發現,麟素得知後故意安排露出幾個破綻,好暗示璧國的接頭者離去,而姜沉魚不負所望,看出破綻轉身進了琴行。
回驛站後,姜沉魚病倒,麟素慫恿百官跟風送藥。
六月初六,頤殊來找潘方比武。敗後留下槍頭,暗示她是璧國的支持者。
六月初七,姜仲透過藥草告知姜沉魚要提防江晚衣。而頤殊也邀請他們去公主府,想借潘方之刀殺掉涵祁,不料卻被頤非阻撓。
——以上,就是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的全部過程。
鏈子快要串成一個完整的圓了。
不過,還有幾處疑慮:看頤非來時一派從容鎮定,明顯成竹於胸,而且還把五侯二更發難的訊息透露給姜沉魚知曉,相較有程王溺愛、有璧國撐腰的頤殊和麟素,他究竟又有什麼把握能如此不懼?
“半個時辰前,宮中傳訊——江晚衣不見了。而且……他是帶著吾皇一起不見的。”
姜沉魚心中微定,如果她猜的沒錯,頤非之所以那麼鎮定,原因只有一個——他掌控了程王和江晚衣。也就是說,他趁著頤殊全心想要殺涵祁的時候,突入宮中,秘密帶走了程王和江晚衣,然後再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公主府內。
頤殊見他出現,知道事情敗露,大驚失色之下連忙藉故離開,聯絡麟素,於是就發現程王和江晚衣都不見了,無奈之下,只得先派人來抓她和潘方,好牽制璧國。不料卻被他們逃掉,按照這樣的步驟,下一步,就是提前發兵了。
至此,三顆白珠一顆紅珠,編織精巧、環環相扣的鏈子,在姜沉魚腦海中已經完成成形,幾可見血光四起,珠子們各不相讓碰撞碎裂的景象。她不禁閉了閉眼睛。
而就在這時,潘方抽了口氣。
姜沉魚自他懷中抬頭,就見百丈開外,就是華繽街。然而,此時此刻,街面已被烏壓壓的軍隊所封鎖。
她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原來,赫奕也沒能倖免。
巨石砸落,掀起驚天浪,而那漣漪越擴越大,直將此間的所有人都牽扯其內,無人可免,無可逃脫……
自己深陷於漩渦之中,若不自救,必被殃及。
但是——如何自救?
姜沉魚咬住下唇,尚未有所定奪,潘方已放下她低聲道:“我進去看看情況。”
姜沉魚一驚,正要攔阻,卻見他矯健的身軀已如光電般掠了出去,很快就隱沒在夜色之中。她覺得有點不妥,不管怎麼說,潘方武功再高,也是一名將軍,習慣了堂堂正正的與人交鋒,這種潛行探視的事情遠不及師走做的好,但他既已離去,喚不回來,只得作罷。
置身處是家商鋪旁的拐角,堆積著很多個箱子,她藏身於箱後,凝望著遠方的一切,再環顧一下週遭的境況,看來也不太安全,於是輕喚道:“師走?”
“主人,我在。”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等會若是戰起,此處亦很危險,你可知道有什麼好的藏身方法?”身為暗衛,他應該接受過諸如此類的危急訓練吧?
師走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姜沉魚忍不住追問:“怎麼了?沒有麼?”
“有。”停一下,聲音裡帶了些許含蓄的歉然,“但……不適合主人。”
“因為我不懂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