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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上,竟然佈滿了傷痕。
圓的、扁的、長的、短的、深的、淺的,一道道,一條條,就像猙獰的蟲子,爬在她身上,又因為她的面板極為白皙,所以就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赫奕率先站了起來,驚道:“誰幹的?”
頤殊面無表情地答道:“父王。”
“什麼?程王?”這下,連彰華也快坐不住了。如意更是驚撥出聲:“你不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嗎?”
頤殊揚唇一笑:“沒錯,我是。而且這些傷痕,都是他對我的‘寵愛’的證明。”
赫奕和彰華彼此對視了一眼,神色複雜。
姬嬰道:“銘弓此人禽獸不如,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公主從七歲起,就受他凌辱至今,無法對人言說。諸位,就算不為時政,對這樣一個柔弱女子,你們兩位身為男子,難道要袖手旁觀?”
當時姜沉魚站在一旁,從頭看到尾,心頭震撼,無法描述。不得不說,這一招實在太絕了。尤其是,之前,頤殊一直藏而不發,當她出現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脫衣服。視覺和思維的雙重刺激,令室內的氣氛頓時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一種叫做“憐惜”的東西開始在四周蔓延開來,她一個女人看了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這些男人,這些手握重權擁有無上能力,因而也就更具備使命感與責任感的男人們。
燈光落在頤殊身上,她低垂的眉眼,窈窕的身姿,無不襯托出她的美,而她越美,身上的傷痕就顯得越為可憐。
沉魚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可以抵擋這種美麗與柔弱相交織的巨大力量。
而結果也是意料之中的,彰華與赫奕在很長一段時間的震撼後,最終同意了姬嬰的要求——舉三國之力,扶頤殊為帝。
沒錯,那就是昨天晚上發生在小室內的全部過程。姬嬰利用一個女人最原始的資本,打動了兩位帝王,取得了勝利。
可是,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如他昨夜所說的那樣嗎?
姜沉魚望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這個男子,用一種哀莫大於死心的聲音,重複問了一遍:“公子,為什麼,你非要幫她……呢?”
第十八章 軟紅
姬嬰沉默著,薛採看看姜沉魚又看看他,上前一步剛想開口,姬嬰朝他搖了搖頭,於是他又退了回去。
姬嬰這才抬起眼睛,回視著姜沉魚,聲音輕柔:“沉魚。”
這是他第二次直接叫出她的名字。而不再如以前一樣,一直只是“小姐”。
姜沉魚忍不住悲傷的想,公子好狡猾,明明知道她對這樣的稱呼沒有抵抗力,所以,偏偏要用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好讓她發不出脾氣,不能暴怒,不能怨恨。真狡猾,公子,好狡猾……
可是,為什麼明明知道是如此狡猾的公子,但只要聽出他用那麼溫柔的聲音說出這兩個字來,所有的負面情緒就如同冰融了,煙消了,再也堅持不下去?
愛的如此卑微,真讓自尊心難以承受。
可是——即使這般難受,都不捨得放棄。
姜沉魚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再幽幽吐出去,然後望著姬嬰,低聲說:“我在聽。”
姬嬰起身,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兩人的距離近在了呼吸間。他就保持著那樣近的距離,微低下頭,回望著她,說了兩個字:“五年。”
姜沉魚呆了一下。
“給我五年時間,給頤殊五年時間,也給自己五年時間。如果你真的憤怒、並且怨恨的話,那麼,就用五年的時間來籌謀你的反擊吧。”
姜沉魚睜大了眼睛,這下子,是徹徹底底的被震到了。
姬嬰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上一暖的同時,一顆心好像也跟著暖和了起來,姜沉魚忍不住問道:“公子的意思是?”
“頤殊此人,雖然緣慳命蹇,遭遇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不幸,從某方面來說,她確實可憐,但另一方面,她城府極深,陰險縱慾,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從不顧忌任何律法道德。她之於我,並無虧欠,所以站在璧國的利益上,扶植她稱帝,是我最好的選擇;但她之於你,確有深仇大恨,你要復仇,無可厚非。”
姜沉魚依然睜著眼睛,一眨不眨。
姬嬰見她這個樣子,只得把話說的更明白了些:“這麼說吧,我之所以選擇讓她成為下一任程王,除卻昨夜所說的三大原因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理由——她是女人。”
姜沉魚輕側了下頭。
“女人稱帝,所要揹負的責任更重,相對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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