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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似笑非笑。
“對了,還要全是男人。”姜沉魚說完這句話後,自己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頤非卻沒有笑,定定地望著她,輕輕道:“若你能如我所願,便讓你如此解氣了,又何妨。”
姜沉魚怔了一下。昏黃的光影裡,頤非站在厚重的帷幕旁,身穿灰布衣衫,做璧國的普通隨從打扮,不復從前風流張揚的模樣。而在摒棄了輕佻狂放的外相之後,不過也只是個單薄的十九歲少年。
光從他身後照過來,勾勒出瘦瘦一道。
姜沉魚垂下眼睛,低嘆道:“你上錯了船,也求錯了人。”
“此話怎講?”
“你不應該上璧船。你若去燕,可借千軍;你若去宜,可賒萬金;但你卻來了一無所有的璧。此其一。我父雖是右相,但手無實權;我雖是帝妃,但不受寵愛。你不去求別人,卻來求無權無勢的我。此其二。你兩樣俱錯,所以又怎能如願?”
頤非凝視著她,許久,才淡淡一笑,也拉過一把椅子懶懶坐下,悠悠道:“娘娘真的知道我所求者是什麼嗎?”
“除了皇位難道還有別的?”
“皇位?”頤非像聽見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姜沉魚不禁微微皺眉——這樣子笑,不會被外面的人聽見麼?看來不只是他,他那三個了不起的侍衛也一同來了,此刻就在門外把風,故而頤非才敢如此有恃無恐。
頤非邊笑邊道:“娘娘啊娘娘,枉你冰雪聰明,卻看錯了小王呢。小王要的,可不是皇位,不但不是皇位,我反而要以皇位為禮,求見一個人。”
姜沉魚腦海裡突然蹦出了一個答案,而頤非,很快就把那個答案說了出來:“我要請娘娘牽線,讓我見昭尹一面。”
流沙如水,沙漏的折光映得彼此的眉眼,明明滅滅。而臥室之內,一片靜謐,連呼吸聲都幾乎微不可聞。
明明是一瞬間就已明瞭的禁忌,但在確認時又無法肯定。牽一髮而動全身,姜沉魚在心中暗暗地問自己:這個忙是要幫,還是不要,是能幫,還是不能?
頤非為什麼會找昭尹,原因太簡單了——他只能找昭尹。
自從赫奕和彰華雙雙為頤殊捧冠後,四國聯盟就已宣告建立。如此一來,要說服赫奕和彰華改變陣營,明顯十分困難。只有國主沒有親自到場的璧國,可以算是這一結盟陣營中最薄弱的環節。想要破壞盟營,就得從此處下手。
而且,比起赫奕和彰華來說,昭尹明顯更容易說服。因為——
“娘娘在想——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找富得流油的宜王,不找雄才偉略的燕王,卻獨獨要找根基尚淺的璧王?”頤非支起一隻手輕撫自己的左眉,笑容裡,滿是嘲弄,“自然是因為——相比其他兩個皇帝,璧王要更貪婪。”
貪婪。
沒錯,就是這個詞。
想起那位少年君王總是笑眯眯但笑意從不抵達眼睛的臉,姜沉魚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早在去年,璧王就已和我大哥暗中通訊,說好助他稱帝,並以八色稀鐵等物相贈。沒想到我那個不成材的哥哥,轉頭就把計劃告訴了頤殊,並把那鐵也送給了頤殊。”
姜沉魚想到了被潘方弄折的槍頭。
“我大哥一直以為頤殊是真心幫他,所以什麼都仰仗著她,結果反被頤殊利用,夥同你那位了不起的淇奧侯謀了他的勢力奪了他的位。如果我沒猜錯,淇奧侯此舉,璧王事先是不知的。”
姜沉魚的心慢慢的往下沉:其實她隱隱也猜到過這種可能性,但見姬嬰始終一幅胸有成竹若無其事的樣子,也就放下了擔憂,然而此刻被頤非特地提出來,頓覺重重壓力,撲面而至。
頤非眨了眨眼睛,“所以,娘娘覺得,還有什麼人會比一個憤怒的帝王更容易挑撥?又有什麼人會比一個的貪婪帝王更加容易說服?”
姜沉魚素白著臉,沉聲道:“但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頤非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收了笑,帶著幾分鬱靜的凝視著她。
姜沉魚繼續道:“正如你之前所說的那樣,淇奧侯是我的心上人,我為什麼要幫你去讓皇上因程王突然換人一事而遷怒我的心上人。”
頤非的瞳孔開始收縮,久久,方道:“這樣的話,你還真的敢說啊……”
“我有什麼不敢的?”姜沉魚盯著他,冷笑,“你以為我為什麼好好的皇妃不當,偏要當一個隨時可以被犧牲的謀士?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以弱女之軀趕赴這場政治漩渦,九死一生?你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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