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1/4 頁)
杜鵑伸手在料上一摸,便驚恐的縮了回去,停一會兒,再顫顫的伸出手抓住該物,抖開。那是一件長袍,後背上破了一個大洞,還星星點點的染了些血跡。
姜沉魚的眼睛一下子溼潤了起來。
而杜鵑已經尖叫出聲:“這是淇奧侯的衣服!他怎麼了?他怎麼了?我不是讓你護送他離開的嗎?為什麼他的衣服會被脫了下來,而且上面還有血的味道?不!不止,血裡還有毒葵的氣味,怎麼回事?”
“很簡單。”衛玉衡用冷酷的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緩緩道,“我把他殺了。而這,是我的戰利品。”
“不可能!”同時叫出這句話的是兩個人。
一個杜鵑。一個姜沉魚。
衛玉衡陰陰的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最後變成了仰天長笑,用一種近似瘋癲的聲音道:“五年!五年……我等這一天,等了整整五年啊!哈哈哈哈!姬氏,我等你們垮臺,等了足足五年!”
姜沉魚終於忍不住開口:“為什麼?”
“為什麼?”衛玉衡轉過頭來,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她,“當然是因為……”
一個時辰前——
熊熊大火被暗道的隔板檔在了上方。
狹窄的通道因火而變得很悶熱,姬嬰跟著衛玉衡走了一會兒,忽然停步,神情間若有所思。
衛玉衡回頭:“怎麼了?”
姬嬰的眼神有剎那間的怔忡,最後笑笑道:“沒什麼,繼續吧。”
衛玉衡嗯了一聲,走到暗道盡頭,就要開門,姬嬰忽道:“等等……”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一股白煙從門外直衝而入,站在前方的衛玉衡沒什麼,姬嬰卻像是被人一下子掐住了脖子,整張臉都白了,痙攣著倒了下去。
衛玉衡冷冷地看著他。
姬嬰倒在地上,額頭冒出顆顆豆大的汗珠,一瞬間,就已渾身溼透。他睜大眼睛,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看的出呼吸十分艱難。
衛玉衡道:“這煙的滋味如何?對常人無害,但對心疾者,卻是至毒。”
姬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前伸,五指張到極致,似乎想抓住什麼。饒是如此狼狽的時候,依舊沒有如常人那樣尖叫呻吟,甚至可以說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衛玉衡眼中閃過些許憐憫之色,但下一刻就轉成了嫉恨:“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要強忍著麼?嘖嘖嘖,姬嬰啊姬嬰,你果然不愧是我所知道的最能忍的人,不,你不是人,你根本就是烏龜。遇事縮頭,一聲不吭,說的就是你!”他突然上前幾步,抓住姬嬰的衣襟,將他用力拖了起來,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把、姬、忽、還、給、我!”
把姬忽還給我——
把姬忽還給我——
六個字,在狹窄的通道里久久迴盪。
白煙逐漸散去。
姬嬰的臉,越發蒼白,瞳孔開始渙散,這會兒,便是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還給我……還給我……你把忽兒還給我……”衛玉衡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嘶聲道,“你們為了榮華富貴,硬是拆散我和忽兒,將她送進皇宮。我為了見她一面,拼死考上武狀元,本以為若能當上御前侍衛,縱然此生結合無望,好歹能在近側保護,趕逢大典之時也能遠遠見上一面。我所求的不過如此,但你們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暗中唆使左相招我為婿,想斷了我對忽兒的念頭!我怎肯如你們所願,就算要我另娶,我也不娶你們給我安排的女人!所以,我寧可投靠右相,娶他的私生女,但你們還不肯放過我,聯同左相將我貶逐,讓我在這個窮山惡水的破地方,一待就是四年……我衛玉衡有才有貌,文武雙全,對忽兒更是真心一片,天地可表,憑我的才華,封侯拜相也未嘗不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硬是半點機會都不肯給我?為什麼要硬是拆散我和忽兒?為什麼非要她嫁給皇帝?我、我、我恨你們……”
衛玉衡說到這裡,激動的表情忽然變成了平靜,但在那平靜之下,卻有比暴怒更可怕的一種憎恨:“所以,我對自己發誓,我要你們姬家不得善終。我要你們機關算盡卻成空。我要你死。姬嬰。”
姬嬰的表情很悲傷。
那是一種因為融合了太多情緒所以無法解讀的悲傷。
那也是一種因為洞悉了一切卻又無能為力的悲傷。
那悲傷很濃很濃,卻是為了別人,而不是他自己。
最後,他只能將雙眼一閉。
衛玉衡卻被他的這個動作刺激到,用力將他粗暴地拖出暗道,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