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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顧臻:“很奇怪?”然後解釋道,“這樣比較不惹人注意。”
顧臻掃視了他兩眼,問道:“你有戴墨鏡嗎?”
“沒有。”黎凌回答道,“這打扮要是戴墨鏡,大概只適合三十年前的氛圍——那時倒是流行穿皮夾戴墨鏡的打扮。”
“沒人認出來?”
黎凌回答道:“不會有人認出來的。”他停頓了一下,說道,“偶像劇裡面常常放一些明星走路上被人認出來追堵的場景,所以會給人造成一種錯覺,好像大明星走路上就會被認出來一樣。其實根本不會,一般來說當演員的也就是想被認出來的時候才會被認出來——化上妝,穿上有個人風格的衣服,然後走臺步一樣大馬金刀地走——保準能被認出來。其他時候嘛,還是省省吧,正常走路上,別特異獨行,很多人就算心存懷疑,也是不敢認的。就算認出來了,就回答‘黎凌,好像是哪個明星對吧?唱歌的?’或者直接回答‘黎凌哦?我老婆也說他長得有點像我,可惜我不演戲。’”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語氣也是惟妙惟肖的,好像真是無辜的路人似的。
顧臻頓時歎為觀止。
“其實覺得一般人認人都是認臉的也是一種錯覺。我們認人其實都是從衣著,體型,動作,儀態上開始的。舉個例子,找個體型相近,模樣和我有三分像的人,讓他穿上我的戲服,然後我穿普通的衣服……過半的觀眾會認為對方才是黎凌,而我只是個模仿者。”黎凌攤手,“所以只要在肢體表現上表現得‘不像黎凌’,就很難有人能認出來。事實上,就連大螢幕下換個妝,還有很多觀眾意識不到演出的人是誰呢。”
顧臻遲疑了一下。
他還記得黎凌之前來理療所的原因和理療師採用的方案。
黎凌的問題是“入戲太深”,而理療師採取的方案是讓他“重新扮演黎凌”。在整個理療過程中,這位大明星給人的最大印象應該就是“自身存在感的缺失”了。
對於一位影帝級的人物,說他自身缺失存在感聽上去好像很不可思議,但事實上就是如此。黎凌出生於龍港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有兩個兄弟,他是次子。一般三兄弟的家庭,次子都是屬於最容易遭到忽略的位置,黎凌小時候各方面表現又一般,所以無論在家人或者同學朋友眼裡很不起眼。
但他一直有一種強烈的表現欲,非常喜歡在別人面前表現自己。這種存在感缺失和表現欲強烈的雙重性格特性促成了他在演藝方面的大成功,也導致了他入戲深出戏難的問題。
對此理療師採取的方案是整合了“黎凌”本人的生活經歷和一些重要事件,把它重新整合成了黎凌這個人物,讓他重新完整,連貫和深入了演出了一次自己。
顧臻思索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那說明你演得好。”
黎凌笑著回答道:“謝謝。”
然後他就進入了正題。
他希望和顧臻商量購買dr。唯心主義的事情。黎凌在使用過dr。唯心主義之後,幾乎是迅速瞭解到了這東西在對於他磨練演技上的好處。這相當於自動模擬了一個個虛擬的場景和完整的各種效果來支援他扮演各種角色,排練一幕幕戲。而且在這樣的夢境裡,使用者還可以思維清楚地控制自己在夢境中的行為和思想,對於演員來說,簡直是夢境一樣的藥物。
顧臻想了想,說道:“我們的藥品目前是不對外出售的,因為考慮到在沒有理療師引導的情況下可能會對人造成精神性的傷害,比如說過於恐怖的噩夢導致的驚嚇之類。不過如果黎先生你需要相應的體驗性理療,可以直接向理療所預約。”
黎凌問道:“體驗性理療包括這種內容嗎?”
顧臻回答道:“如果你願意給理療師提供劇本或者背設的話,他們會提供相應的催眠引導。而且我們最近將會測試一些新的療法,可能用儀器代替催眠師的作用,黎先生您可以偶爾來理療所看看。”
而後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問道:“黎先生對心理醫療方面的內容有興趣嗎?”
黎凌愣了一愣,才回答道:“是有一點興趣。怎麼?”
顧臻說道:“事實上,我最近正想籌辦一部電視劇,不過是每集一百分鐘左右的電影式劇集,每集都是獨立的故事,算是專門宣傳心理病症和如何關愛這類病人的紀錄片。我知道這個提議對黎先生可能有點為難……但是不知道黎先生願不願意看看劇本?”
黎凌本人是不怎麼拍攝電視劇的,但是顧臻的理療所畢竟也幫了他忙,而且他自覺以後很可能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