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但季微白依舊不想要道歉——他不會說對不起,也不會收回說出口的那句話。如果顧臻不是那樣想的,就該自己說出口,否定他,衝他發火。
可顧臻一句話也沒有說。
季微白心裡涼透一片。
似乎從一開始,債務關係就像橫槓在兩人之間的一道深溝。有些人受著受著就成了習慣,有些人欠人一分都時刻記著要還。
季微白厭惡前者,卻又害怕著顧臻是後者。
若有一天顧臻覺得自己已經還清了所有的情分,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季微白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一時援手能讓顧臻用一生相還。
季微白就像一個小孩。他每次愛一個人,都只懂得把自己覺得好的東西給予對方,可是如果對方拒絕接受,他就變得不知所措。
白莎莎後來的情況顧臻並不清楚,只知道她過得不是很好。她讀的是和祁則晟同一個學校,但是似乎最後連學位都沒拿到過。
季微白那一日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就覺得心頭有愧,第二天就讓人去把家裡的鎖和顧臻的整張床都換掉了。門鎖換了指紋鎖,只輸入了他和顧臻的指紋。
碎掉的陶偶,說是有多昂貴卻也不見得,但是對於季微白來說,卻是他很重視的東西。
說過的話也像是刻在心頭的裂紋,雖不明顯,卻時時提醒著一個人的心被傷到過。
所以當這輩子顧臻看到白莎莎竟然就這樣放棄了繼續糾纏祁則晟和季微白時,都替她鬆了一口氣。
她的行為仍舊讓顧臻覺得三觀不合,不過這種情況對顧臻來說卻是少了一個麻煩。不用每天看到這女生真是大好!
至於偶爾的擦肩而過,顧臻反而不怎麼在意了。反正他和白莎莎本來就沒有什麼私人瓜葛。
這一天下午課後,顧臻往辦公室送收好的作業,正好經過白莎莎的教室門口。因為是課外活動時間,所以這個時候每個班級都沒有幾個人。
但是顧臻卻偏偏看見白莎莎站在她班級的教室門口,一動不動。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就繼續走了過去。
結果經過教室門口的時候,正好聽見裡面傳來一句話:“……她啊,只要隨便送點什麼東西就肯定能約出來,對吧?”
顧臻本能地望向了白莎莎。
怎麼想都覺得裡面的男生正在談論的人是白莎莎。
這個時候白莎莎也正好感覺到顧臻的存在,轉過頭來跟他四目相對。
兩人互望了一眼,白莎莎就收回了視線,猛然一甩頭轉身向著顧臻走過來時候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教室裡面的談論還在繼續,全部都是一些難聽的話。根據談話的內容判斷,裡面閒聊的不少都是之前和白莎莎玩在一起的男生。
顧臻停下了一會兒,就重新抱著一疊作業向著辦公室走去。
過了幾天,他還看見過幾次白莎莎和她班上的男生走在一起,仍舊說說笑笑,打情罵俏,絲毫也沒有一絲吵過架的樣子。
顧臻想她也是夠拼的。
這個過程中,白莎莎稍微注意到了顧臻這邊的視線,僵硬了一秒鐘,才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幾天後兩個班級一起上體育課,顧臻打完球去洗臉的時候,白莎莎就跟了上來。
她質問道:“之前的話,你聽到了吧?”
顧臻回答道:“聽到一點。”
白莎莎說道:“你一定覺得我很可恥吧?這麼虛榮,所以才活該被人罵,被人看不起。”
顧臻心想,這關他什麼事?但是面上他卻只是帶著點疏離味道地笑了笑,回答道:“怎麼會?”
白莎莎說道:“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可是誰又不自私自利呢?我想穿漂亮的衣服,想戴漂亮的首飾,這也是錯誤嗎?大部分女生臉上裝得乖巧,但心裡也不一定就不想那麼做,只是她們不敢而已!”
顧臻不知道她為什麼特意來跟他說這樣的話——他們其實根本就跟陌生人無異。
然而白莎莎的表情扭曲,神情激動,彷彿試圖著尋求認同一樣說道:“哪個女生敢說不在乎每天穿得又破舊又難看?我不過就是想要過得好一點而已。我家裡沒有你們那麼有錢,可是我總有權利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努力吧?”
顧臻嘆息一聲,回問道:“既然你這麼覺得,又問我幹什麼?”
既然白莎莎覺得自己做的都是對的,都是理直氣壯的,又何必向一個根本不熟的陌生同學尋求認同?
白莎莎愣在原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