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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我開心地笑了起來,只要自己的生命沒有危險,其他事情就好說了。
阿陵一撅嘴,對我俗氣的想法頗有意見。
我道:“阿陵,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只有自己保住性命,其他一切才可以提起。死我不怕,只不過,得死得其所,死得有分量。”
阿陵道:“算你了。你的自主防衛系統也具有能量泛化的功能,只不過惰性的能量很難操控而已。它是自控的,會在你危險時主動張開,它是和你的資訊探索系統連線的很緊密的一個。你的資訊探索系統可以自動探知和分析方圓十公里內大部分的資訊要素,它的主體在你腦際的晶片裡,和我的資訊庫緊密相連。同時,也具有長距離的資訊傳遞能力。只要你還在銀河系,我就能夠和秦淮聯絡上,也隨時可以從母神的資訊庫裡提取資訊。”
我道:“也就是說,只要我的老媽願意,她隨時可以知道我的情況嘍?”
阿陵氣得一笑,道:“沒錯,只要你敢欺負我,你母親立刻知道,她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大笑,道:“欺負你?打你?咬你?我好像怎麼做都做不到。倒是你欺負我還來得準確些。”
阿陵怪模怪樣地撇了我一眼,然後開始將這四個系統的細節資料寫入到我的大腦裡。
我沉默下來,就如在課堂上課一樣,將她錄入的資訊仔細地分析和歸納。目前的教育大都是採用這種方式,透過儀器直接將知識錄入大腦,也因此人類才能在短短十幾年裡迅速掌握大量的知識,即管如此,在浩如煙海般知識面前,每個人也只能掌握很少的一部分。而且,錄入之後,必須主動地思索和使用,才能使之真正屬於自己。人類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沒有原因的。
時間在迅速地溜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
阿陵道:“今日的內容就到此為止吧,現在我要回去接著研究你腦裡那封印的部分,它近日來活動得很是頻繁。不是什麼緊要事,不要打擾我,而你今晚也有一場告別宴會吧?”
我從思索中抬起頭,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不錯,是我們這一界畢業生的畢業宴會,估計要狠鬧一場的。我什麼時候可以和你再聊?”
阿陵道:“這幾日過後,我會主動找你的。晚上不要喝太多的酒,你也別想靠酒精麻醉自己,有些事情需要去主動面對,而且,我明白告訴你,你的身體酒精無法麻醉,普通的藥物也無法對你產生作用。”
我點頭表示知道。阿陵知道我今晚想大醉一場,我本想借機疏散一下連日來苦悶的情緒。不過我醉不倒確是事實。
腦中阿陵的影像逐漸淡去。不過,我知道她就到了我腦中的某一部位,而她出現時散佈在我全身的知覺依舊在。
心中忽然無比的充實。
從現在開始,我不再孤單。
……
※※※ 六個小時後。和田科技大學主樓樓頂。
頭痛欲裂,我掙扎著使自己好受一些。很恨自己,酒精依舊不對我的神經起作用,從來不知道醉是一種什麼感覺。
天亮還早著,洶湧的海風從不遠處吹來,將腥潮的氣息吹打在臉上,胸口上。樓頂四角幾面彩旗呼拉拉地撲展著。
我成大字形躺在樓頂粗糙冰涼的地板上,仰望著達勒姆星特有的青灰色天空。銀聯在此一百多年的開發還是沒有徹底改變這裡的環境,雖說已不再是原來那輻射肆虐的死星,大地上也能看見一些綠色的植物,可要達到母星地球那樣的標準還不知要經過多少代人的努力。
今日白天,本是和田科技大學第九十九屆畢業生離校的日子。人們將行李拖上飛船之後,在晚上,男男女女,包括我,都聚在主樓的聖言大廳裡,一身清爽地吃最後的晚餐。在和田科技大學七年時間裡,從來沒有這樣放縱過。
在主樓的聖言大廳,和田科技最神聖的地方,瘋狂的聚餐,是我們這第九十九屆畢業生的唯一請求。在畢業前夕向校長雷力諾提出此事時,他只說了一句話,“和田科技同意你們這最後的請求,只不過,要記得鎖門。”
允諾畢業生一個要求,是和田科技的慣例。能在和田科技讀完,也就是能夠撐得住生活和課業的雙重壓榨,然後能活著走出校門,就是一個合格的畢業生。
最後一個請求,是學校對其摧殘式教學法的一個小小的讓步,希望每個畢業生在最後一刻能夠對學校有所感懷,這也算是學校的一個另類的抱歉。
於是,我們聚餐,我們鎖上門聚餐。喝最烈的酒,吃最貴的菜,唱最邪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