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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手坐著一位庸容華貴的中年夫人,氣度沉凝,眼圈微微有些紅。她正拉著旁邊塔羅?郡的手,在低低說著什麼。塔羅?郡華衣彩服,麗如天人,頭上戴了一頂玉冠,正偎著邊上夫人的臂膀垂首擦淚。
瓊斯右手是王子。王子今晨也換了彩服,衣衫上金紋堆疊,錦繡鋪展,頭上一頂與郡相似的玉冠,在大廳上方魔法水晶的照明下閃著華貴的光澤。他稍稍有些坐立不安地坐在瓊斯身側,正在商量著什麼事。
王子這一側下手坐著古萊利亞?伽斯,而郡的下手也空了一個座位,估計是留給班的。
桌子另一側,相對瓊斯的位置,空有兩個座位。
看樣子是一個家庭聚會的格局。
發現我的來臨,瓊斯拍掌起身,長笑道:“哈哈哈……天作機緣,能使遊俠閣下於新春之際蒞臨鄙府,真是瓊斯和家人的榮耀。快快快,請入座!”
我拉著安奈爾的手幾步上前,然後單手撫胸道:“蕭楚和小妹安奈爾,祝願城主和夫人新春福緣康泰,身體就如塞北的鐵樹一樣健壯,笑容就如草原上的草一樣多。”
安奈爾則是雙手合什,道:“安奈爾和大哥祝願郡姐姐和米伽勒哥哥情緣永駐,像聖心森林的並蒂花一樣永不分離,也如天心湖的冰水一樣蔚藍、清澈,永不幹涸。”
城主與夫人霎時笑得合不攏嘴。郡臉泛紅霞,拿眼偷瞧王子,王子的目光也正灼灼看來,四目相對,二人都是身體輕震,一時竟痴了一般。
城主夫人笑著道:“來來,好可愛的小姑娘,快到我身邊來……呀,你們看,我們的小安奈爾真是好漂亮啊,這紅都都的小臉……”
安奈爾倒是很大方地坐在僕人拉到夫人身旁的座位上。她今日打扮得和一位小仙女相仿,玉帶白裙,頭上也戴了一頂小小的玉冠,油黑的長髮上蓋了一層薄薄的白紗,右手還持著一柄短小精製的權杖。她膚白如雪,一雙又亮又大的眼睛裡,似蒙了一層薄霧,水氣蔭蘊,別是一番空靈之美。
眾人越看越覺得安奈爾美得不可方物。
瓊斯拊掌笑道:“今日本人有四大喜事,不可不說。”
我剛剛在椅上坐定,正整理身上有些彆扭的金邊禮服,聞言道:“城主竟有四喜臨門?快說來聽聽!”
瓊斯道:“這是自當說的。不如這樣,我每說一件,大家就滿飲一杯如何?”眾人紛紛拊掌舉杯。
瓊斯屈指道:“這第一件,自當是大地復甦,新年到來。新年的來臨,意味著最最困擾我們北亞帝國的嚴寒即將退去,美麗的迎春花將要開遍巔峰峽谷和天心湖岸。大家說,這是不是第一喜呢?來,舉杯!”
透徹如碧玉的美酒斟滿每個人的杯子,連安奈爾也不例外。只是女眷的杯中之酒顏色要淺上許多。眾人歡聲碰杯,一飲而盡。
“這第二喜,”瓊斯頓了頓,拿眼看向自己的女兒和旁邊的王子,“就是我的寶貝女兒今日要出嫁皇家,遠赴天都。老夫一生無所眷戀,就是心疼這個女兒。今日,女兒終找到了意中情人、安家之所,本人老懷大慰。”他舉起酒杯,面對王子,聲音微顫道:“孩子,我可把女兒交給你了,你定要好好待她……來,幹!”
王子緩緩起身,雙手舉杯道:“只要天上太陽還在閃耀,只要戰神還在心中,只要清風和明月還沒有離棄北亞的山川和草場,休達?米伽勒發誓永遠守護著塔羅?郡,此生不息!”
說罷,一飲而盡。
瓊斯待侍者把眾人杯子斟滿,道:“這第三喜嘛,呵呵,”他望向郡的下手微笑持杯的班,“老夫到了四十八歲收得一位義子。老夫和班歷來雖非父子,情深卻比父子。昨夜他終拜在老夫膝下,續我子嗣,豈非是一大喜事!想想,去了一個女兒,卻得了一個兒子,嗯,划算,划算。”
塔羅?郡“嚶”的一聲不依了,瓊斯開懷大笑,道:“塞北的女兒,都是冰山的雪水,早晚要流到別處去,只有兒子才是永遠守候在門外的鐵樹。來,為了我的義子班,乾一杯!”
班也雙手舉杯站起,道:“班的心就是草原上最忠實的馬,而父親就是寬闊的草場,馬兒永遠不會離開草場的懷抱!班恭祝父母大人新春喜慶,健康如意!”
眾人再次滿飲一杯。
“這第四喜,”瓊斯舉杯衝著我的方向,“就是十多年前名震大陸的苦機遊俠閣下,於昨日現身天心湖畔。遊俠閣下劍技卓絕,見解絕俗。閣下的妹妹安奈爾小姐俊美清麗,驚若天使。兩位同時駕臨鄙府,四壁生輝,九殿華光,實乃喜中之喜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