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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天意難測,也說不上勝定了。以蛇人如此厲害的單兵作戰能力,直到今天也沒能將我們擊垮,當初我們想得到麼?”
曹聞道和錢文義都默然無語。的確,武侯南征軍全軍覆沒,這是我們永遠的噩夢,那時我真覺得世界已經毀了,所以天生下蛇人這種無法抵擋的妖獸。但也快兩年了,蛇人雖然一路北上,直打到霧雲城下,我們卻沒有當初預料的那樣毫無還手之力,在天水城,西府軍還能殺退那一支蛇人。這樣一想,我們現在連神龍炮真正的威力也沒見過,實在說不上有必勝的把握。
曹聞道忽然笑道:“統制,文侯大人不讓我們衝鋒,大概是在關照你吧,怕把你這個還沒過門的安樂王佳客給幹掉了,他在安樂王跟前不好交待。”
那天郡主和我在房裡單獨呆了一陣,曹聞道他們早就在亂猜了。還好曹聞道和錢文義都算得上有君子之風,如果是當初龍鱗軍的金千石,他一準會猜我和郡主兩人在房裡趁機顛鸞倒鳳一類。我訕笑了笑道:“不要胡扯,這責任也頗為重大,不要以為是在後方待著的。”
一想到金千石,我心緒不禁有些不快。金千石好色貪杯,性情與我不太相合,但那時他在我手下兢兢業業,實在是個難得的好同伴。一想到在高鷲城城破之日他被蛇人亂刃分屍的情景,我的心就一陣陣悸動。
現在我的座騎也叫飛羽,金千石,你也該知道吧?我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天空。
金千石,你英靈若在,就再來與我並肩作戰,讓我為你報仇。
曹聞道大概見我一下變了臉色,忙道:“統制,我是說笑話兒的,你別往心裡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淡淡笑道:“曹兄,錢兄,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不論說什麼,我都不會怪你們的。”
曹聞道還沒什麼,錢文義卻有些尷尬。我心知他又想起了當初出賣我的事了,我雖然不提,他看來還是一直在心中留著個疙瘩。正想出言安慰他兩句,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讓他留個疙瘩也好,讓他知道我一直沒有忘記,也好讓他記得我的寬宏大量。
這時有個士兵過來行了一禮道:“統制,有位大人求見。”
大人?我吃了一驚,道:“是文侯大人麼?”
那士兵搖了搖頭道:“不是的,就一個人。”
我也失笑。文侯現在已是最緊要的關頭,有什麼事,準會派人叫我去,不會來見我的。那麼來見我的是什麼人?正想著,只聽得有人叫道:“楚將軍。”
那是張龍友!我笑了起來。方才在營中和張龍友一直沒機會交談,散會後又不見他,原來他過來了。我走過去行了一禮道:“張先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張龍友臉色有些沉重,我的心也是一沉,小聲道:“出什麼事了麼?”
張龍友看看周圍,也小聲道:“楚兄,我們到你帳中談吧。”
我道:“好,好,這邊請。”
我讓曹聞道和錢文義兩人接著練兵,帶著張龍友到我帳中。走到帳門口,我突然想起剛才的想法,腳步也一下慢了。
那不正是文侯的馭人之術麼?既推心置腹,用人不疑,又每步必留後路,以求轉寰的餘地。和文侯一塊兒久了,不知不覺的,我居然也用上了他的權術。
這時張龍友在身後咳了一聲,道:“楚將軍,進去吧。”想必是見我不進去,也有些急,我回過神來,忙道:“來,進來吧。張先生,我這兒可沒有酒,只能請你喝茶了,呵呵。”
張龍友跟著我進了營帳,坐了下來。我讓護兵進來沏了壺茶,張龍友心不在焉地喝了口。這茶剛沏,還很燙,他大概被燙了一下,“唏唏”地吹著氣。
他有什麼話要說麼?我對那來沏茶的護兵道:“你先出去吧。”
等護兵一出去,張龍友放下杯子,道:“楚兄,文侯大人分派給你什麼任務?”
張龍友解說完神龍炮後就走了,他也不知道我到底拿到個什麼任務。我笑了笑道:“大人讓我護衛神龍炮。”
張龍友皺了皺眉,我心知他定是覺得這個任務有點太輕閒了,說不定認為文侯對我不夠重用,忙道:“神龍炮威力如此之大,蛇人吃過虧後一定把鋒芒都指向神龍炮,這任務也十分吃緊。”
張龍友卻象沒聽到一樣,呆呆地道:“是啊,是啊,我本以為大人總會為你的安危考慮,會派別人的。”
我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好象他是知道我有這任務一般,忙道:“怎麼了?這任務再危險,總不比衝鋒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