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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力量竟然比山都更大,山都被撞得一個趔趄,向後摔去。撞上來之人正是陳忠,山都重傷之下,力量減弱了許多,此時哪裡經得起陳忠的神力,但它的身體仍如長鞭一般甩來,一下正卷在陳忠身上。陳忠的力量太大,與山都卷在一處,“砰”一聲,正從山都撲上來的那缺口處掉進了水裡。
曹聞道一把扶起我,道:“統制,你沒事吧?”我蹲在地上,雙手抓住木板不住大口喘息,一時還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破洞中,江水像是開了鍋一般不住翻騰,多半是陳忠和山都在水中纏鬥,連這碼頭也在不住晃動,我喘了兩下,叫道:“快,快救陳忠!”
我剛喊出,又是“譁”的一聲,一股江水被激得噴了起來,竟是淡紅色。我的心猛地一跳,也顧不得危險,湊到那破洞邊,叫道:“陳忠,陳忠!”我也知道陳忠縱然不死,身在水下也聽不到我的聲音,可是看到泛起的這陣血花,我還是心驚膽戰。正在擔心陳忠的安危,一隻手忽然從水中伸出,搭在木板上。
手臂上有袖子,那是陳忠的手!我大喜過望,一把抓住,猛地向上拉去。可是陳忠的體重不輕,浸透了水便更重了,我又渾身無力,哪裡拉得起來。這時曹聞道也抓住陳忠的手,奮力一拉,兩個人一用力,便把陳忠拖上了岸。只是陳忠凍得連嘴唇都白了。我跳上岸,拍拍陳忠的臉頰,叫道:“陳忠!你沒事吧?”
馮奇走了過來,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開啟了道:“楚將軍,給他喝兩口。”我接過這小瓶來,只覺酒氣逼人,心知定是美酒,扶起陳忠的頭給他灌了下去。這酒當真比什麼靈丹妙藥更好,一灌進去,陳忠臉上登時現出血色,只是我灌得急了,他大大咳嗽了一聲,將一口酒都噴了出來。
我又驚又喜,道:“快,把陳忠扶回營中,給他更衣!”
陳忠睜開眼,道:“楚將軍,曹將軍說的果然不錯,蛇人在冷水中力量大打折扣。”
我又是氣又是想笑。陳忠這人腦筋也真個簡單,曹聞道準跟他說了那天的事,他覺得蛇人在水中力量大減,便抱著山都跳進水裡。只是他沒想到,在冰水中他自己的力量同樣大大減弱了。我道:“別多想了,快換衣服去。”
曹聞道站起身,喝道:“來人,將這妖獸碎屍萬段!”他與陳忠性情頗為相投,兩人交情很好,見陳忠險些喪命,已怒火勃發。我抬頭看向木昆,卻見木昆握著刀呆呆地看著我們,卻不動彈。我伸手道:“曹將軍,等……等一等。別傷害它,將它活捉過來。”
曹聞道怒道:“統制,你這人太婆婆媽媽了!老陳險些送命,你還要守什麼承諾!”他平時對我都甚是尊敬,此時卻似乎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知道他已怒不可遏,喝道:“我有話要問它!”
曹聞道一凜,忽地一躬身,道:“遵命。”他是個標準的軍人,即使正在氣頭上,仍然恪守軍紀。他剛說完,又道:“這蛇人若是反抗,那統制你莫要怪屬下沒本事活捉它。”
曹聞道殺心已起,看來定要殺了木昆。我看向木昆,叫道:“木昆先生,你棄刀投降吧,我饒你一命。”
木昆此時才似回過神來,忽地高聲道:“楚將軍,伏羲女媧子孫,義不獨生!”卻不逃走,只是抬頭望著天空,似是準備受死。曹聞道呆了呆,低聲道:“統制,這妖獸還這般狂妄。”話中卻已帶了兩分欽佩。
我心中一陣煩亂。按我的本心,實在不想將木昆殺了,可是這時縱然不殺它也不行。我向前走了兩步,曹聞道緊緊跟了上來,我小聲道:“別擔心,你看好陳忠。”自己又向前走了幾步。此時與木昆距離只有五六步了,我不敢再靠近,將手按在刀上,道:“木昆先生,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它要我放了山都,我也答應了,但山都寧可一死也不肯放過我,這不能算我說話不算話了。木昆看了看我,道:“是,楚將軍,你說得沒錯。”
我想了想,道:“木昆先生,當初在東平城外我來你們營中時多虧有你關照,在下甚是感激。你我雖是異族,但說實話,若無戰事,我們未必不可以成為朋友。”
木昆道:“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它看了看手中刀,喝道:“楚將軍,今日木昆唯死而已,請上來吧。”
我其實也有些害怕木昆會暴起傷人,但心中疑團實在難解。蛇人究竟是什麼來歷?以前鄭昭說無法用讀心術讀出蛇人心思,但當面問總可以問出來。木昆睿智聰明,肯定知道底細,這個險一定要冒一冒。我嘆了口氣,道:“木昆先生,當初你對我說過伏羲女媧之事,我也去查問過了,確有這個傳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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