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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後人,此時天水省邊防,本督須獨力承擔,實是惶恐。”
周諾罪有應得,死不足惜,但陶守拙還要惺惺作態,我不由一陣厭惡,扭頭對曹聞道道:“曹兄,我們走。”
走出門去,陶守拙已經我們安排了一輛大車。門口已圍了很多人,他們都知道都督府出事了,到底什麼事卻也不知道,我的車簾已放了下來,也看不到外面情景,只聽得人群中說著:“看,有人出來了。”“是周都督麼?”“聽說又有蛇人攻入都督府了,千萬不要出事啊。”“蛇人真是厲害。”
我呆呆地坐著,曹聞道轉過頭,似要說什麼,我推了他一下,示意外面人多耳雜。回到駐地,錢文義和一些軍官已迎了出來,小聲道:“楚將軍,事成了?”
我和他們幾個軍官都已商議過,原本也是孤注一擲,如果我失手,前鋒營就會不顧一切殺過來。但我實在不曾想到會如此順利,回想起來都有點奇怪。不管怎麼說,周諾有不臣之心是確實的,陶守拙這麼做也完全正確,把城中的混亂降到最小,只是那個谷寧有點冤,明明是周諾的親信,卻還被按上個反叛之名。
回到內室,讓軍官們回去,我和錢文義跟曹聞道圍坐在桌前。曹聞道此時才興奮地道:“媽的,楚將軍,周諾可真是了得。”他見我好象沒有什麼興奮之色,又道:“楚將軍,你覺得還有不對麼?周諾親口說要反了。”
周諾是很厲害,但最終還是死在我們手裡,怪不得他會如此興奮。可是我仍然感到有些擔心,道:“曹將軍,你不覺得這事實在太順利了麼?”
這事確實太順利了,順利得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曹聞道有些不以為意,道:“那是陶守拙計策定得好。”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周諾對陶守拙全無防備,只怕一直以為陶守拙與自己齊心合力的。”
曹聞道象是明白我的意思了,道:“楚將軍,你覺得陶守拙其實也有不臣之心?”
我又點了點頭。我現在最擔心的倒不是陶守拙過河拆橋,而是他也有不臣之心,只是不甘心屈於周諾之下,才利用我對付周諾。錢文義突然在一邊道:“不會,他若有不臣之心,只怕不會放你們回來了。”
的確,陶守拙在都督府一番做作,如果他要滅口,那時早就把我和曹聞道滅了。他對我們仍然很有禮數,只怕還是希望我能在文侯跟前為他說話。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陶守拙雖有野心,卻無自立為王之心,只是謀奪西府軍正都督之位。
希望他如此吧,這樣此事還算圓滿。但我心中又是一疼,突然間想起了蕭心玉。如果蕭心玉知道陶守拙已是必勝,只怕不會自殺吧?
可是我突然又覺得不對。陶守拙如此厲害,他還有倚重我之處,難道他不知道蕭心玉的面目?那是周諾對他極其信任,蕭心玉也是借他的手送給我的,以他的性格豈有不知之理?
這時我腦中亂成一片,當初陶守拙送我蕭心玉後的情景又彷彿出現在眼前。陶守拙送我蕭心玉後第二天,周諾召見我,還說什麼陶守拙小氣,他也要送我兩個,被我婉謝了。他這一番做作又是什麼理由?而且陶守拙跟我在白帝祠商議要對付周諾時,蕭心玉也在那兒,就算陶守拙確信蕭心玉聽不到我們的話,以他那種多疑的性格也不該如此大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此時大事已了,但這事的疑雲卻象越來越重,全無消散之跡。曹聞道見我不說話,插嘴道:“楚將軍,你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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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我還想不通。你們先休息吧,我們還是儘快回帝都。對了,讓弟兄們晚上注意,刀槍放在身邊。”
錢文義和曹聞道又是一愕,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等他們一走,我脫了軟甲,準備躺一會兒。脫下軟甲時,只見胸口有一片淤青,在銅鏡裡看來,活象胸口被畫上了一隻手掌,我不禁一陣駭然。周諾的手掌也象是一件極厲害的武器,我本以為憑我們三個人足以對付他了,看來若不是陶守拙早有安排,我們三個未必也能拿得下來。可能,陶守拙最希望的還是我和周諾同歸於盡吧。
剛在床上躺下,便聽得城中到處喧囂不已,聲音越來越響,當中還夾雜著一陣陣哭聲,大概是周諾被“蛇人刺客”刺殺的事傳了開來。武侯南征擊滅李湍,若非周諾力諫,只怕符敦城也會遭屠,那一件事周諾頗得民心,符敦城百姓也仍很感念他。我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對不對,周諾想要叛亂,自是罪不容誅,可是對百姓而言,不論這是天水省還是天水國,只要能安居樂業,都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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