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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可是,如今我們已沒了轟天雷,風軍團便如折了一翼,威力大減了。”
楚休紅道:“邵兄,你一向無所畏懼,難道現在怕了麼?我們地風軍團當初被數萬蛇人包圍時,你也不曾怕,何況這次甄礪之夜襲,連葉飛鵠和武昭老師也折了,我們也擒了兩三百狄人騎軍,給他們的打擊也不算小。”
這時簡仲嵐過來道:“稟楚帥,此役我軍陣亡三十三人,傷十九人,斬級一百十七,擒獲兩百零五人。問那些狄人甄礪之下落,他們都說不知。請問,該如何處置?”
俘虜正被押過來,邵風觀道:“還問什麼,立刻拷問,要他們說出文侯躲在哪裡。楚帥,我來吧,便是塊生鐵,我也要讓他開口。”
楚休紅道:“甄侯行事,小心之極,你看他用的只是少量府兵,大多是狄人,大概是借狄王的權杖從別處調來的遊騎,只怕那些狄人並不知道甄礪之下落。”
邵風觀道:“那就拷問府兵。可惜武昭老師竟然寧死不降,不然他一定知道文侯躲在哪兒的。”
楚休紅看了看那些俘虜。這些俘虜中,只有十來個府兵,其餘全是狄人。他走到一個府兵跟前道:“甄礪之在何處,你們知道麼?”
他說得象是平常寒喧一般,哪如拷問。那個府兵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痕,血將鬍子也糊住了。他抬起眼看了看楚休紅,猛地站起來厲喝道:“楚帥,請你不要辱天下奇士!弟兄們,我們生為大人生,死為大人死,可是如此?”
另外那些府兵本也抱著頭蹲在地上,聽得這人的話,齊齊站起道:“正是!我等正為不能捐軀沙場為憾,楚帥,請你成全!”這批人雖然是俘虜,卻說得聲色俱厲,似是凜然不可侵犯。
楚休紅呆了呆,又看看那些茫然的狄人俘虜,忽道:“簡參軍,繳了他們的衣甲軍器馬匹後,讓他們逃生去吧。”
他剛出口,邵風觀在一邊道:“楚帥,你又要動惻隱之心了。”
整個帝國軍中,也只有上將軍邵風觀敢這麼對大帥楚休紅說話。還在四相軍指揮官都是文侯部將的那個年代裡,邵風觀的年紀、資歷都要比楚休紅高,兩人並肩作戰得時間也最久,現在雖然楚休紅的官職後來居上,比邵風觀高了一級,但邵風觀仍然可以當面反駁楚休紅的命令。
楚休紅咬了咬嘴唇,看著眼前這的兩百多個戰俘。這些戰俘雙手抱頭,蹲在沙地裡,被風沙颳得睜不開眼,臉上也帶著驚恐之色,大多是狄人,也有一些是以前文侯府的府兵。半晌,楚休紅才道:“邵將軍,還是放了他們吧。”
邵風觀道:“楚帥,請你三思,此時文侯與狄王尚未就擒,將他們放回,等如平添他們的實力。放回去,難道讓他們再來攻擊我們的弟兄麼?”
楚休紅看了看天空。暗夜沉沉,秋季的大漠上,時常要起風,風一起時便四野皆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了。他長嘆一口氣道:“昔年大帝得國,曾下令不殺降人,故十二名將開疆拓土,一統宇內,百姓紛紛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軍聖那庭天也說過,得地易,得民心難。我們遠征漠北,人生地不熟,狄人又只在沙漠上逐水草而居,若狄人一味相助甄礪之,那我們要找到他就更難了。將他們放回後,縱有少數人會重歸狄王麾下,但狄人定會心慕王師正道而起厭戰之心,所以權衡之下,仍是放了他們為上策。”
邵風觀沉默不語。他雖然知道楚休紅說這麼多,主要還是希望能不殺降虜,但也知他說的甚有道理。他想了想,長嘆一口氣,道:“楚帥,我說不過你,你一開口就是王師正道什麼的,就照你說的辦吧。”
楚休紅微笑了一笑,轉過身道:“簡參軍,你對那些俘虜說,將他們的刀槍盔甲收繳後,盡數釋放,不得重回狄王軍中與我們交戰。”
簡仲嵐漠然地拍拍馬,走上前去,用狄人語說了一遍。那些俘虜聽得他說完,一個個都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有幾個伏在地下親吻沙地,一邊大聲念頌著,弄著眉毛鬍子上也全是沙粒。這些狄人軍大概也有經歷過十年前的文侯北征之役的,那時親眼見過帝國軍殺人如草,本已自料無幸,沒想到竟然能夠死裡逃生,都喜出望外,不如如何才能表達。
狄人俘虜紛紛逃散,一個個卻是向南邊走的,剩下那十幾個府兵卻仍不走。楚休紅道:“你們還不走麼?”
那臉上有刀痕的府兵道:“楚帥,我知道你放我們,是為循我們的蹤跡找到大人。請楚帥不必多想了,我們寧可一死,不願逃生。”
楚休紅臉上露出一絲殺氣,道:“好吧,我成全你。來人,將這幾位壯士一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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