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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宴到底還是送她出了會所的大門,等夏儀徹底消失在視線可及處,宣紫從他溫暖的懷裡突然掙脫出來。
她臉色極差,搓著兩手,想說我去找紀翔,安宴搶先一步喊住她,說:“我請你吃飯。”
宣紫搖搖頭:“舉手之勞,不必為了剛剛的事這麼謝我。”
安宴卻說:“不是為了剛剛那件,是我說過請你吃飯,我不想食言。”
宣紫退後:“當你請過了。”
安宴卻一步步逼近,她身後有牆,淺金色的大理石牆壁擋住她去路。她被逼進死路,背脊緊貼這堵僵硬,冰冷激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雙手支在她身邊,不說話,強大的氣場就開始讓她膽怯。
宣紫連呼吸都停了,萬籟俱寂裡忽然又聽到他聲音:“宣紫,你在怕我,你怕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木有收藏木有花~好心酸的生活
☆、Chapter 9
Chapter 9
宣紫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怕安宴,稀裡糊塗之下居然忍下心底的怨氣,粉飾太平地答應同他一起吃飯。
誰知道他不知哪根筋抽了,將一輛好端端的寶馬開進了山路十八彎的小衚衕裡。速度絲毫不減,拐彎的時候又急又猛,萬一迎面駛來一輛車,這要如何去躲?
嚇得宣紫兩隻手緊緊拉著安全帶,心想這完全不是安宴的風格。
他該是沉穩、冷靜的代名詞,保守謹慎的像是一個老人家。
安宴彷彿讀懂她所想,抽了一瓶水出來擱在她腿上,說:“這條路我開過很多回,平時基本上沒人。”
基本上……宣紫拿著水,憂心忡忡:“那萬一有人呢?”
她看到安宴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戲謔,只是還沒等他回答,車子突然一個甩尾,穩穩當當停在了一小片空地上。
安宴說:“帶上你的水,下車吧。”
她小媳婦似的跟著他,就見到不少男男女女自另一條路魚貫而入,走進一家門面不大的小店。
宣紫還在問:“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就聽安宴向老闆娘說:“一碗赤豆元宵,一碗胡辣湯。”
宣紫光聽這名字就饞了,再細細一瞅老闆娘,完全是個熟面孔,於是拽了拽安宴的袖子,問:“是不是咱們以前吃過的那一家?他們怎麼不擺攤了,什麼時候開的店,味道還和以前一樣嗎?”
安宴拉她在店裡一個靠近空調的地方坐下來,正忙著給拿紙巾擦勺子,有些難耐她這份聒噪似的瞥了她一眼。
宣紫如同一個剛剛誕下的新生兒,對這屋子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而當老闆娘送餐過來,她幾乎興奮地要大喊大叫。
老闆娘認得安宴,說:“是你啊安先生,剛剛太忙沒注意,待會兒我給你多拿點香菜來。”
安宴看到宣紫面臨兩難抉擇,既不捨得放棄甜食,又不捨得不要重口味,索性將兩碗都推到她面前,又聽見那熱心的老闆娘說:“哎,這位姑娘是誰啊,從丫頭沒和你一起來嗎?”
宣紫手一抖,勺子落在碗沿,清脆的叮一聲。
氣氛陡然就尷尬起來。
多話的老闆娘意識到自己大概說錯了什麼,眉一挑就走開去忙。
安宴卻仍舊是泰然自若,拿出手機回簡訊,對面宣紫和他說:“要不要喊從泠一起?”他頭都不抬,說:“她已經回去過年。”
宣紫拿勺子攪著那碗可憐的赤豆元宵,問:“你不和她一起去?”
安宴說:“年後再去吧。”
宣紫便不說話,還在和自己的食物較勁,安宴已經收了手機,過來按住她的手腕,溫和如慢性毒藥般地說:“好好吃飯。”
那樣子,多像以前兩個人鬧彆扭,她選擇不動聲色地折磨自己,他就用自己的氣場強壓住她。
一瞬間,她幾乎恍惚,心裡卻又冰冷的知悉現狀。
安宴問她你怎麼出現在那會所,她恍恍惚惚地回答是跟著紀翔一道出來相親。安宴似乎是笑了一聲,她也聽不真切,他又說你們倆還真是要好,她也是渾渾噩噩地點頭,食物含在口中慢慢發酵。
直到有個臃腫的身影映入眼簾,親切地喊安宴的名字,她一抬頭就見到一個面色紅潤的女人。
安宴已經給她介紹:“這是我姐姐,這是姐夫。”
宣紫倒不知道怎麼介紹自己,就這麼柔柔笑著看向兩位,餘光向安宴求救,他彷彿讀不懂似的將她拉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