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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溪林說:“很多人都覺得我這一次做了壞事,下次就用很多很多的好事補上,可是,壞事就是壞事,這是永遠都彌補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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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泠蹲下腰去換鞋子,安宴扔了一雙到她面前,說:“別穿那雙,是宣紫的。”
從泠把淺粉色的家居鞋往外踢了踢,心想多大的人了,什麼品位,趿上另一雙鞋子的時候,說:“她最近真是能耐見長,和老朱商量好了要阻擊我,你之前不作為,這次也別插手,我倒想看看他們能整出什麼么蛾子。”
安宴置若罔聞,一面往客廳裡走,一面衝四周喊:“默默?”
小丫頭正坐在沙發上喝果汁,聽到聲音,連忙把杯子遞給保姆,自己小屁股一扭,兩隻手撐著從沙發上擠下來,往聲音的源頭跑,說:“爸爸!”
忽然自這空蕩蕩的世界裡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默默高興極了,張開兩隻手,嗷嗷待哺的雛鳥似的對著母親奔跑,她喊從泠“媽媽”。
從泠蹲下來抱她,摟著她又蹦又跳,閉上眼睛湊近她腦後,深深嗅了兩下,直到那軟綿綿的奶香瀰漫,她滿足地說:“想死我們家默默了,你呢,有沒有想媽媽?”
默默將下巴支在從泠肩上,很用力地點點頭。
默默的行李一早收好,分門別類裝在新買的幾個粉色行李箱裡。房間裡還有一些零散的玩具和書籍,等著默默最後過目,看是否要帶走。
從泠在一旁檢查行李箱,看著許多多出的衣服鞋子,衝安宴笑道:“來你這兒一次還真是滿載而歸,默默幾年的衣服都比不上在這兒一週買的多,我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經常送她過來了。”
安宴面無表情,又是一身正裝,襯托得整個人又高又挺,嚴峻如一株筆挺的 白楊。他淡淡睨了從泠一眼,說:“你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有什麼話直說就好。”
默默正抱著兩個娃娃跑來,很小心很仔細地把它們放進行李箱裡。從泠拉住她的小手,說:“真漂亮,這是爸爸給你買的?”
默默很靦腆地搖了搖頭,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安宴,像在揣度他的態度,繼而湊近從泠耳邊,小聲說了兩個字:“宣、紫。”
從泠垂目看了看這兩個娃娃,黑頭髮的這一個精緻漂亮,臉盤子和宣紫甚至有幾分相像。
她拍拍這娃娃,笑著對安宴說:“替我謝謝她。”
安宴冷冷的:“從泠,你這樣做人累不累?”
從泠忽地一個激靈,歇了片刻方才回過神,她拍拍手站起來,面對這冰一般的男人,說:“怎麼了,安宴,你是覺得我笑裡藏刀,話中有話了?我別的不敢說,這點誠實倒還是有的,我該謝她的,一分一厘都不少謝,可我不願讓給她的,一分一厘都要搶過來。”
安宴嗤笑:“你為什麼不去想想,她所有的那些東西根本從來就不曾屬於過你呢?”
“那我就做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她莞爾:“安宴,我不是宣紫,不像她一樣的幸運,好家世,好脾氣,只用靜靜坐著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青睞。你討厭我是嗎,如果說我就是要默默出現在你們面前呢,如果說我就是要默默折磨你脆弱的道德感呢,如果說我就是想看到你和她分開,不想見到你這個傻子乖乖受她擺佈呢?
“你還要怎麼討厭我?可你千萬不要忘了,是你一手促成的這一切,是你讓我這個討厭的人生下的默默,是你讓我有機會一次又一次的出現,是你真正傷害了宣紫。”
安宴身體繃得直直,因為壓抑,臉上線條更顯凌厲,緊緊抿起的嘴唇拉成一線。默默軟綿綿的身子忽然纏上他的腿,聲音細柔繾綣成一道繞指的棉線,“爸爸,不氣。”
從泠去抱她,親了親她的額頭,說:“回家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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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溪林開車,臨到安宅的時候,宣紫說:“就把我放門外,我自己走兩步。”
孟溪林瞥她一眼,笑起來:“是怕他見到我不高興,還是怕我揍他?”
滿肚子的牢騷,自輕描淡寫的話裡滲透出來,他還是聽從這女人的吩咐,將車滑向路邊,掛檔後拉上手剎。
宣紫毫不支吾,直截了當地說:“都有,我怕你把他嚇跑了,以後沒人能讓我嫁得稱心如意。”
“那我祝你下輩子不被人愛,讓你也嚐嚐被人忽視卻不敢放肆的滋味。”
“所以,你終於肯承認我這輩子其實是人見人愛的寵兒了?”宣紫解了安全帶,俏皮地說:“那你就等到下輩子再追求我,那麼缺愛的我一定立馬就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