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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褪去了一貫的溫文，亦不相讓道：“他要除掉蘇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必是有了準備，既然他叫你留在這，你便安心留在這。”

“做不到！”前些日子，夏釋冰中了青網時的樣子歷歷在目，程姣姣不由得心急如焚，腳尖一點就要騰身離去。

“站住！”夏清濯伸手一攔。

“你！”程姣姣伸手探向自己身上的迷藥。

“我跟你一起去。”夏清濯的眼中有些黯然，眸光一轉，卻又透出了堅毅的光來，“月楓山離這裡不遠，不過兩日的路程，你傷還沒好，讓我陪你一起去。”

“少爺……”莊主還沒答應呢！南森著了急，不禁出聲道。

“南森，備馬。”夏清濯的聲音中，盡是不容置疑。

……………………

兩日的後清晨，秋風寒涼，程姣姣他們一行四人，騎著馬到了月楓鎮。

夏清濯一襲白衣，坐於馬上，道：“離蘇家上家廟祭祖的日子還有一日，釋冰在此地包下了一座院子，不過我不知道具體在哪，月楓鎮甚大，看來我們要慢慢找了。”

兩日的奔波使得程姣姣的面容有些憔悴，她的眸中飛快閃過一絲異色，垂下了眼簾，道：“我想直接去蘇家的家廟等他。”

“月楓山山脈連綿數千裡，月楓山不過是其中一座的名字而已，而且山裡大廟小廟甚多，若是沒有人帶路，恐怕是找不到的。”夏清濯道。

“找不到嗎……”程姣姣的心中一陣失落，她不想再見到他，來的路上，她便打定主意，在他動手之前，用身上的十二天嵐，替他解決掉蘇家，然後一個人離開。

程姣姣抬起眸子，“清濯，蘇家的家廟在哪，真的查不到嗎？”

夏清濯的心中終於升起一抹異樣，眼中多了一份疑惑，“你為何急於知曉蘇家家廟的位置，跟著釋冰去不也是一樣的嗎？難道你想憑一己之力……”

“你誤會了。”程姣姣一笑，遮掩了臉上的不自然，“還有一日，我只是怕來不及找到他，所以想去家廟等他。”

夏清濯仔細看了她一眼，壓下心中的異樣，道：“那我們先找家客棧吧，你傷口才癒合些，便和楚姑娘在客棧中歇息，我和南森出去尋就好。”

“還是我跟你一起……咳……。”秋日的冷風灌進嘴裡，程姣姣不由得咳了兩聲，震痛了胸前的傷口。

“姐姐……”楚雙悅的眸中滑過一絲擔憂。

夏清濯的眉心微蹙，“你如今身子這樣虛弱，本就不該讓你來，這兩日又馬不停蹄的，若讓釋冰看見，想來也不會同意帶你上月楓山的。你先去客棧歇著，人我一定幫你找到。”

程姣姣的腦中暈眩，自知體力不支，便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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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客棧。

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原本身子就是到了外強中乾的地步了，又偏偏一次次的奔波勞累，弄的她連“外強”都做不到了。

程姣姣從身上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顆藥丸來。

這是她老早便制好的冷玉丸，可讓她在幾日內體力充沛。

“姐姐，你這兩日都沒有好好休息，你先到床上睡一覺，中午吃飯我再叫你。”楚雙悅道。

程姣姣點了點頭，“好。”

………………

月楓鎮的街道邊上，一座原本屬於鎮子裡落魄秀才的破宅子中一片寂靜。

這宅子中住的秀才，原本家中是經商的，有些資產，可惜家道中落，唯一的繼承者又是一個只會死讀書的秀才，於是便漸漸破敗了，如今只剩下秀才一人，天天縮在家中不與外界接觸，門前蕭條，街坊四鄰也早已習慣，或者淡忘了這座冷清不起眼的宅子。

只是大家沒有注意到，這些日子，雖然這宅子的大門前仍舊冷清，可後門卻時常有人進出。

一個身著布衣的男子疾步拐進巷子，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然後推開後門而入。

“常六。”

正要向裡走去，卻被一個婉轉的聲音叫住。常六回過頭，卻見清歌正站在他身後。

“副堂主。”常六微微躬身。

清歌走上前，問道：“你不是剛出去巡查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蘇家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