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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那樣輕,到得天色將明未明之時,突然便睜開了眼睛。
百子帳裡燭火將滅未滅,照映白琅一雙眼眸,依稀有些溫暖。
“白將軍……”她混沌之時,忘記改變稱呼,而他彷彿被她忽然醒來這件事兒給驚住了,並不回應她的言語,卻是下了天大決心般,眼一閉便吻了她。
那一霎,秦念慌得不知該做什麼。
一個年貌相當的男兒親吻她額頭臉頰的感覺,與從前阿孃親吻她的感受全然不同。他溫暖的鼻息呵在她臉上,叫她又慌又怕。
她抓住被角兒,覺得骨頭都已然都麻了酥了,沒有半點兒力氣。
他壓著她,手掌託著她的臉頰,彷彿是呵護,又似是控制。
秦念嫁給廣平王之前便聽了嬤嬤細細說過男女之事,然而此時真到得關頭,便什麼也想不起了。身上一層層出著虛汗,任他擺佈,什麼都做不得。
便是素日裡謙和有禮的白琅,在這般時候也叫人心慌。她感受到他胸懷灼燙,舌尖卻綿軟,某一處所在卻梗在她身上,叫她忍不住繃緊了身體。
他的腰身猛地沉下來的時候,秦念如同被刀戳了一般,她不知自己哪兒來的力氣,竟一把將他推開了。
“你……”白琅愕然地看著她。
“疼!”秦念脫口道,看著他不解,她只覺羞窘難言,那一句“我尚未破了身子”,怎麼都講不出來。
白琅顯然也想不到此時這般齟齬,他乾坐了片刻,方將秦念扯過去擁了,什麼也不說,單這般偎靠著。
好一會兒,他才算尋得言辭,道:“那便不了,無妨的。”
秦念原本疼得淚珠子都在眼中打轉,但見白琅這般,心中卻也有些過意不去。
“我……我忍忍便是了。”她悄聲道:“總要有這第一回的……”
“……”白琅訝異地看著她,終於側了頭,唇碰上她的嘴唇。他動作很輕,彷彿是一絲輕風棲落在花葉上。
這般時刻,秦念原是該嬌羞不勝地承受的,然而一種奇異的感覺卻叫她霎時從白琅的柔情中清醒得乾乾淨淨——方才疼痛的那一處,一股熱流湍然湧出。
“郎……郎君……”她顫聲道:“我……”
“怎麼?”白琅看著她,道:“我會輕些。”
“你先出去!”秦念幾乎要哭了:“快出去!”
這世上哪兒有做娘子的在這般情意纏綿的時刻將郎君推出閨門的事兒,白琅大抵也想不通這種詭奇的事兒為何要落在他身上,竟是蹙了眉頭看她,道:“你這是何意?”
“我彷彿……也許……這……”秦念支吾,終於拖得再拖不下去,方一狠心道:“我……月信……”
白琅果然便哭笑不得地起身著衣出去了,獨留秦念一個人在榻上縮了,想哭都哭不出來。
上天偏不要他們成好事一般!
待得她收拾妥當,衣妝整齊地出去之後,正遇著白琅也等著她。家中的老小上下,總要見新婦一面,然而秦念此刻遇得夫婿,卻羞得恨不能尋個地縫兒鑽進去。
是而二人到得堂上之時,秦念面色尚且紅得異常,那是多少妝粉都壓不住的。
她如此出現,實在是有些失儀——饒是白家的下人僕役遠沒有翼國公府多,暫主家事的也不過是老將軍的妾,但新主母這般總歸不成話,叫人看了,只怕要怠慢她。
秦念抬頭之時,便聽得一聲略有不屑的輕笑聲。她循聲望去,但見一名半老婦人身邊立著個與她年紀彷彿的小娘子,顏面與白琅有那麼三兩分的相似,身形也很是窈窕。
只是不知因了氣度還是什麼緣故,她看著著實沒有白琅端正。
這想必便是白琅的庶妹白瑤了。一個庶出的小娘子,取名竟學著家中兄弟的來,原本便有些不妥當,又聽得這一聲輕笑,秦唸對她的觀感便更差。
而她身邊的婦人卻很有眼力,幾乎在秦念瞥過一眼的同時,她掐了年輕的小娘子一把,眼神中也似有責備之意。
白琅自介紹了家中之人與秦念認識,他爺孃沒了,伯父伯孃也輪不著今日來會面,因而家中位次最高的,竟也就是那位庶母李氏。李氏的態度倒是很溫柔謙遜,秦念也不得不壓了對她那寶貝小娘子的不滿,帶著最端正的笑意,極有分寸地應酬了過去。
然而輪得白瑤,事兒便微妙地有些詭異。那白瑤對著秦念,嫣然笑道:“阿嫂果然是個美人兒,京中的傳說,原來樣樣不虛。”
秦念如今聽得“傳說”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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