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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油膩?”
秦念知曉他在問什麼,但她自己也不敢確定了的。而見她搖頭,白琅復問道:“今日不是三月十一?上一回你便不曾有,如今晚了該有二十日。”
秦念一怔,自己算了一回,方道:“我都不曾想過這個……我前陣子一心撲著阿瑤的事兒,哪裡顧得著這個!只是,這事兒晚了也未見得是因那一出,因太過慌張勞累怕也是有的……現下哪兒能一口咬定,若是空歡喜……”
“叫人去喚了千金科的女醫來診治便是了。”白琅道,他的神色是歡喜的,眼神潤得好像是浸在清水中的墨玉。
秦念張了張口,卻終於只是點了頭,道:“郎君何必這樣焦急。”
白琅看她一眼,微微笑了,什麼也不說。他當真是很急切的,竟是叫小廝騎了馬去請女醫來,於是不到一個時辰,京中最擅千金科的劉女醫便出現在了白家夫人的房中。彼時秦念正老實坐了,將手腕斜伸給她。
劉女醫算得上是京中點得出名姓的人物了,除卻常年在宮中的幾位女醫,便數著她在千金科上造詣高。她家中自父祖便是杏林傳人,說來亦是師出名門。她進了屋子,秦念便覺得彷彿有一股子慈和平穩的氣息也一併入了來,竟忍不住向劉女醫笑了笑。
劉女醫是個三十餘歲的婦人,正經向秦念與白琅行了禮,卻也不多話,上前便將指腹不輕不重按在了秦念脈搏上。
從秦念這裡,正是能看到她眉目疏淡平和的樣子,心裡頭也不禁慢慢安寧了下來。她心內原本是有些波瀾的——與白琅那隱隱按捺不住驚喜的心意不同,秦念說不清自己懷揣的到底是喜悅還是憂慮。
這個孩兒來得太早了,她有些怕。
劉女醫靜靜地診了一會兒脈,向秦念道:“娘子的癸水停了罷?”
秦念看到她的神情,便知道了她要宣佈的是怎樣的一個訊息,此刻也只能抿了嘴唇點了頭。
“那麼,該當正是喜脈無疑了。”劉女醫收手立起,向一邊的白琅道:“恭賀郎君,恭賀娘子。”
饒是白琅素日不驚不詫,聽得這一句,亦忍不住是滿面歡喜,忙忙叫了婢子取銀帛厚酬劉女醫,轉過臉看著秦念,一臉喜色便更濃幾分。
秦念也想附和他一番,然而她實在是笑不出來。她想到接下來十個月須得行正坐端講究繁雜,又不可與白琅言笑親暱,再還要面對一場血肉模糊的折難,便絲毫也不覺得喜悅了。
於是應著白琅的笑容,她笑得很有些彆扭。白琅自然也看在了眼中,便俯下身,湊近她,輕聲道:“怎麼,你不歡喜麼?”
秦念垂了眼眸,蔫聲道:“我怕。”
白琅一怔,道:“你怕什麼?”
秦念悶悶地想了一會兒,抬頭道:“我怕好多事兒啊,怕疼,怕血,怕有了身子不能陪著你,你便歡喜了別人……”
她這話說得稚拙任性,白琅失笑,最終卻只在她身邊坐下,看了她良久,將她擁進懷裡抱著。
“怎麼?”秦唸的臉蹭靠在他肩上,實在是有些訝異。從白瑤出事兒之後,白琅便很少這樣親熱地摟著她了。
“不怕。”他輕聲道:“我一直都陪著你。”
他既然是這般說了,下頭的幾日便也是這般做。但凡遇得白日裡不當值時,白琅便時常在秦念身邊陪著,有時候是喚她去他書房中閒坐,她在一邊兒慢吞吞地給嬰兒的衣裳外層刺繡些花飾,他在一邊兒讀書,時不時看幾眼過來,倒也很有些百姓夫婦的趣味。
同是有身孕,白瑤和秦唸的狀況簡直是天差地別。秦念這邊兒,整座府邸都仔細準備著小郎君或是小娘子的誕生,白瑤那邊,卻是藏著掖著捂著,斷斷不敢叫人聽了風聲去。
白琅是決計不讓任何外人知曉白瑤身子有異的,更不會叫人多在意白瑤些許。秦念私下裡叫脈脈去打聽了,亦只知曉白瑤那邊悽清遠甚以往。非但安胎的藥湯不會有半份兒進與白瑤吃,連著滋養的膳食都不再特意為她準備。偶然秦念這邊兒“多”做了些東西,方才一式一些給白瑤和李氏各送去一份兒。
但她卻也不敢叫白瑤知道自己也有身孕的事兒。若是旁人受了她的好,大概會心存感激,可若是白瑤這般想法與常人截然不同的人物,秦念當真保不準她是會謝謝自己多心的照拂,還是會因同人不同命生了怨恨。
可事情瞞得過白瑤,卻瞞不過李氏。
那一日,秦念甫一到了白琅書房之中,正沒有說上兩句話,便見得白琅的小廝進門,道:“郎君……那人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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