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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麼米糧呢?”裴氏想來是與李氏積怨已深,道:“米糧也是叫農夫多操勞些便能增產三成的?三郎成親之時已然冬日,便是想叫他們精耕細作,只怕也是來不及了。”
李氏張了張口,終究道:“這我如何知曉?”
“你不知曉,難道我們就能知曉了?”裴氏抿了一口茶,不禁一蹙眉,道:“你管這府上二十年,先前阿嫂在時,年年的米糧金帛咱們可都看著,由了你接手,一年倒比一年少,荒年少也便罷了,豐年也少……”
“今年可不少啊。”秦念聽不下去了,盈盈笑道,若由著裴氏這般攪纏下去,李氏要恨她的。如今她亦不能將李氏得罪狠了,雖然嫡庶有別,到底是個長輩,還是擺在將軍府裡的,難說還得了點兒下人心思的長輩。
“今年難不成不是因了娘子在旁側聽的緣故?”裴氏大抵就是那一撥子宗族女中選出來的刀槍,專門負責得罪人的:“若不是,只怕比去年也多不了幾尺布帛幾粒粟米!”
“你的意思……是說我貪瀆了?”李氏面沉如霜。
“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講出來的。”裴氏道:“不過想來也情有可原,你那白瑤,明明是個庶生的種,偏偏生了個嫡養都沒有的脾氣,這樣性子,若是嫁了人還沒有一份沉甸甸嫁妝壓著,怕是要……”
她言語未畢,原本坐在李氏身後的白瑤便霍然而起,面色發青:“七嬸孃!”
秦念瞥了她一眼,輕聲道:“坐下。你若是現下鬧起來,真是庶出身子嫡脾氣,叫人笑也笑死了。”
說罷這句話,她便轉開了眼睛。白瑤她是不畏懼的,李氏都叫她管教了,她這輕描淡寫一句話,由不得白瑤不聽。
於是白瑤氣哼哼坐了,頗有珠淚泣下的勢頭。李氏見她這樣,對秦念使了個眼色,秦念便道:“庶母帶著阿瑤先去吧。莫要屈了小娘子的心,到底也是姓白呢……”
這母女兩個便退了出去,秦念才正轉過眼眸,望著裴氏道:“七嬸孃方才說話,太也過了。據我所知,您嫁與七叔父時也不曾有什麼貴重嫁禮啊……白家上下,可也沒怠慢過您呢。”
裴氏一張口,卻是什麼也說不出,只惱怒地皺了眉,道:“三郎的娘子好生英明。”
“英明不敢當,只知曉做婦人的該讓家宅平和才是。”秦念微微笑道:“阿姨謬讚了。秦念也是個不知事兒的,只怕長輩們鬧將起來,叫做晚輩的站不得身。依阿念看來,今年的賬冊該當沒什麼出入罷?”
“……是。”裴氏看了鄭氏一眼,方點頭。
秦念便笑了,面上如同開了一朵鮮靈的芙蓉花兒:“那麼便不必計較過往了。過往的事兒翻出來,只能叫人心下煩惱,那便不若忘了吧——若是覺得去年又或者先前許多年,我們這一系都少給族中繳納許多銀錢布帛,不若由幾位嬸孃一道商議,咱們該補多少。但凡能叫嬸孃們心下舒坦了,咱們自然是沒話的。”
鄭氏那邊兒這才出聲,音調兒柔和慵懶:“阿念這樣說,倒是中肯。既然事兒已然如此,不若便計較一個數,先前種種,大家都忘了才好。”
秦念點頭道:“正是這般。”
鄭氏見她應允痛快,卻復又想了想,蹙了眉,道:“往昔二十年,風調雨順的佔了多半……這一筆數目,怕是不小啊。”
秦念微微笑道:“嬸孃們但管開口!大不了今年一年的貢獻咱們府上一文不要,全送到族中去。”
鄭氏叫這話擠住了,看著既有心獅子大開口,又不敢要得太多。秦念一雙眼望著她,全然是無邪天真,卻偏教她張不開口。
這一眾嬸孃之中,獨有裴氏一個人能仗著孃家撕破臉。然而秦念方才的言辭有些尖酸,分明是裴氏再鬧下去她便不認這位阿姨的意思,於是裴氏也不好用了,旁人又哪兒來的身份能來敲詐秦念呢?她們發難,全是為了叫李氏難看罷了,真若是要得罪秦念,她們誰也不願意出來挑頭。
只是這般說來這一眾婦人也太過天真,她們想叫李氏吐出來吃進去的東西,卻不想這怎生可能?李氏若敢認,真便是個罪人了!如今定要賠了過去二十年的財物,也是將軍府來出這一筆,是從秦念手上搶出來的啊。
“這般吧,將軍府上有八個莊子,我們府上只有四個,地界也接著,不若由我回去看了賬冊,比著我家的一倍半來?”卻是白琅五叔的妻子安氏出口解圍。
秦念在白家這一眾嬸孃裡最是歡喜的便是安氏,雖然與她也不甚熟悉,然而安氏那般纖細溫柔的模樣,看著便是無辜無害的,衣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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