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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福騎著馬在前,楊么和一群家丁就在後面跟著。上了護莊河的橋了,楊么小跑兩步趕到馬前,口裡說:“慢點,慢點,這橋上危險!”手腕卻準備給馬發暗號了。馬一到橋中間,楊么的手腕就抬起來了,這馬的前蹄也跟著抬起來了。手腕抬多高,這馬蹄也蹦多高。“唉。。。。。。”曹福使勁抓住馬鞍上的鐵環。楊么大聲說:“老爺,小心!小心呀!”他的手腕卻上下揮動了很多次,這馬立刻就亂蹦亂跳起來。先是馬在橋上打圈圈。這楊么,手腕擺動的幅度更大。口裡不停地說:“喂,聽話呀,別把老爺摔著了!”口是那麼說,可手腕也沒停。馬不懂得人的語言,可它懂得楊么做的手勢。一陣狂蹦狂跳,楊福這時也慌了神。一個泠不丁,曹福一下沒注意,身子一邊倒,頭朝下,“啊!卟嗵!”摔到護莊河裡去了。
話說這曹福,他生長在洞庭湖邊,卻是隻“旱鴨子”。他不會游泳,掉在水裡直往下沉。這時的曹福,在護莊河裡瞎折騰,兩手亂撲通,大口喝著水。那些個又髒又臭的水,沒兩三分鐘,就灌了他一肚子。“呵,呵!”眼前就不行了。楊么在橋上看得真切,心說:“該,該!誰叫你壞,這就是報應!這就叫惡貫滿盈!”護莊河岸邊的一群家丁,一個個似乎急得亂跳,但誰也沒真下水去救。大家亂成一團糟。
這時候,曹福的兒子曹昌也趕來了。他一到,就放聲大叫:“快,快救人呵,快救人呵!”曹昌忽然把手一指:“楊么,你還愣什麼?你還不下去救老爺?”楊么一聽,正中下懷。什麼叫正中下懷?心想:“這老東西還沒死,我再去助他一力。”要不,還真不能盲目下河,這曹昌一吼,藉口就來了。他口裡答應一句:“好,下去救老爺。”一個“鋰魚跳龍門”的動作,楊么就鑽進了水中。楊么自小下湖捕魚,水xìng極好。他從水下拽曹福的雙腳。連拽帶拖。這曹福呢,本來就不行了,再經楊么這一折騰,也就命喪西天了。楊么見曹福死了,報了仇了,那心裡特別舒暢。他鑽出水面,吸了一口氣,往橋上和兩岸一看:“哎呀,壞了。我該怎麼逃生呢?他們要是知道曹福已經死了的話,非得往我身上推卸責任不可。那怎麼辦呢?”楊么在水裡又上下翻滾了兩次,這眼晴一眨,主意來了:“三十六招,走為上招。一走了之啊!”想到這,楊么往岸邊一靠,翻身上了岸。口裡說:“少爺,水太深了,我得去找根長杆子來!”“要杆子,快去拿呀。”大家都認為他上岸找杆子呢,楊么就這樣,找個藉口跑了。
離開了人群,他先是找到娘。陳氏一看楊么,渾身溼透了,象個“落湯雞”,還帶著幾分臭味。娘說:“兒呀,這是怎麼回事?”楊么把剛才發生的一切簡短說了。陳氏著實嚇了一跳。“那可怎麼辦呢?”“娘,等一會,他們肯定要怪罪於我。大禍臨頭,我必須逃。”“兒呀,那你就快逃吧!”“娘呀,還是一起走吧?”“一起走,那怎麼走得了喲!你就自已快些逃命去吧!”“那娘,您怎麼辦呢?”“不要管我,他們再罰我,也就只是受點累。孩子,你快,快走呵!”“娘啊,那我走了。您多保重,咱孃兒倆後會有期。”於是,楊么急忙換了一身衣服,又收拾了幾件衣褲。他cāo起小包,急急忙忙奔莊院南門就跑了。守門的家丁問他幹嘛去,他說奉老爺的命令去辦點事,也就隨意混過去了。
再說莊院西門,大家都在等楊么拿杆子來。左等,沒來;右等,也沒來。都等快十分鐘了,有人說:“這老爺能在水下呆這麼久嗎?準是。。。。。。”也有人說:“這楊么,到哪找杆子去了,怎麼還不來呢?”最後,當然是幾個家丁下河撈起了曹福的屍體。曹昌把這一切都怪責在楊么身上。可是,整個莊院都找遍了,也不見了楊么的身影。曹昌只好暫時作罷了,一心辦理他爹的後事。這且按下不表。單說楊么逃出曹家大院;隻身一人奔深山老林活命去了。山上沒有人煙;又到處都有野獸;;這楊么縱有絕頂聰明,天大本事;也難逃此劫。yù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第6回
單說楊么出了莊院南門,徑直向東邊有山的地方逃。他爬過了一座山,又是一座山。他趟過了一道溪,又是一道溪。也不知爬過了多少座山,趟過了多少溪,那山樑是越爬越高,那溪水是越趟越涼,那樹木是越來越多,那人煙是越來越少。楊么餓了,就摘幾個野果子充飢;渴了,就捧一把泉水解渴;困了,就找個石崖洞穴打個盹。
楊么已經出逃好幾天了。這一天,他實在爬不動了,就趴在崖邊休息。也許是驚魂已定,也許是剛開始考慮以後該怎麼生活,他這才打量起周圍環境來。“哎呀,這裡可是深山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