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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以後才急急忙忙拉著大姐去商場買的。老三老四前腳出考場,後腳奔車站。惟獨大姐工作熱情高漲,要留下來參加院裡組織的暑期社會實踐。我一貫以為學以致用,我們學醫的去醫院開眼界才是王道。蕭然一早就幫我聯絡了他們家附近的一所醫院,到時候我跟著他那個婦產科主任的世嬸的後面看看就行。才大一的人,專業課都沒上,我能幹什麼。
買手機的時候太急,都沒顧的上用那張什麼時候落到我手上的優惠卡,白白多花了兩百多塊錢。我這個學期攢的那點私房錢算是徹底告罄了。咱一小老百姓攢點錢容易啊咱。回頭一定找蕭然報銷,也不想想跟我相濡以沫的前手機是怎樣莫名其妙走向窮途末路的。
死蕭然,居然還不來電話。新電池得充電十二小時以後才能用,我只好憤憤地看著我們宿舍的電話機。
宿舍的門被拍的震山響,宣傳部部長的聲音在薄薄的門板外氣貫如虹。
“任書語,你最好在裡面,我打電話也敢關機。”
我顫巍巍地看了眼大姐,她躺在床上裝屍體,怎麼也不肯捨生取義。我們部長有兩綽號,前者曰鏗鏘玫瑰,後者雲哥斯拉。
我小心翼翼地扭開門,諂媚地笑:“學姐,找我有事?我下午四點的火車票。”想吃頓散夥飯聯絡聯絡感情的話就算了。
“退掉!你副部長學姐家的男人已經把人架走了。現在人手不夠,你跟我們去大別山。”部長一聲令下,“東西收拾好了,剛好下午跟我們出發。運氣好的話可以明天在那裡吃上午飯。”
“可是……”我結結巴巴,有點反應不過來。
“沒什麼可是的,小學妹,年輕人就要多歷練歷練。學姐我們也是這樣一步一步過來的。要知道,我們當代大學生得積極走向社會,積極面對生活。學校這方小舞臺,是無法展現出我們蓬勃的青春和如火的熱情的。……”
我聽的昏昏乎乎,我想了解社會啊,可我不想千里挺進大別山。
部長手往下一揮,就這樣決定了,你把東西再清點一遍,跟我們去大別山。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我在後面“噯噯噯”,唉,我這種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別人的個性終將會拖累我一生。
大姐聽了倒挺興奮,好啊好啊,書語,我正愁沒人陪我說話呢。
我是怕陪你說了一暑假話以後我就沒機會再說話了。
車子在山路上顛簸前行。一下車,我就扶著棵樹狂吐。媽呀,這車再坐幾個小時,我就直接犧牲在這一方革命熱土上了。旁邊有人哇哇大叫,天啦天啦,手機一點訊號也沒有。
毫無疑問,公用電話前面排了一字長龍。我跟大姐頂著大太陽在隊伍的尾稍,半天也不見隊伍向前挪動一步。部長把我叫來幹什麼呢,我又不能又不能畫,她這麼做出於完全是見不得人閒的卑鄙心態。
好不容易輪到我,我趕緊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報平安。媽媽叮囑我出門在外萬事小心,晚上睡覺一定要把門鎖好,最好跟認識的同學一起。我倒想單間呢,可咱是來社會實踐又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我在電話裡“恩恩恩”了一長串,媽媽又開始嘆氣,好端端的去弄什麼社會實踐,去醫院呆兩個月不就是最好的實踐嗎。我安慰了我媽幾句,答應她一定不會又黑又瘦的回去。
“媽,這幾天有沒有人找我?”我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倒是你外公外婆挺想你的,還一個勁的問我你什麼時候回去看他們。還有就是……你那個同學……”
“我那個同學什麼?”我心提到嗓子眼上了。
“曉諭啊,那小丫頭說聯絡不到你問我怎麼回事。我告訴她你去大別山社會實踐了。”
我的心又重重掉到地上。死蕭然,曉諭不知道我們宿舍的電話還曉得要打電話到我家瞭解情況;你倒好了,宿舍電話你不打,我家你那麼熟都不肯問一趟。爛蕭然!你不要理我,我也不要理你。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手還是不爭氣。我想也不想,就按下一連串的數字。蕭然的號碼我是設的快捷鍵,我從來沒有刻意去背過,我也從來不擅長記憶數字組合,(連自己的手機號碼我都是用了好久以後才記住的。)可是那一串十一位的數字,我卻可以不假思索的就報出來。
電話通了,但沒有人接。我靜靜地等著,那首《是非題》是我為他選的彩鈴。範範的聲音醇醇的唱著“……你是窗外另外一片風景,在你眼裡我是什麼關係……我們從不開口那個言語,那一句‘我愛你’永遠像少了勇氣,別人都說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沒有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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