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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撤退的蕭然猛的蹲到我桌旁,近一米八的大個子藏的還真是艱難。學校明文規定嚴禁竄班。班主任在講臺上事無鉅細地將下面學生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臉上的表情不置可否;幸好我手裡拿著的是蕭然給我的清涼油,而不是半小時前剛從曉諭那弄來的《當代歌壇》。雪中送炭的某人此刻就像是坐在炭爐上,教室裡本來就悶熱,蹲在底下更是熱浪騰騰,他已經是一腦門子的汗;見我正用眼角偷偷地看他,他惱怒地瞪了我一眼,我連忙把曉諭的溼巾塞到他手裡。
班主任的目光在班上掃來掃去,最後終於鎖定我,略略頷首,看著她一步步得朝我的方向走來,我的心快提到嗓子眼裡了,耳朵裡全是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老師,端坐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擱在膝蓋上的手也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最終,班主任徑直穿過我,走到後面去了。
我長長地呼了口氣,繃緊的身體鬆弛下來,轉頭看到蕭然戲謔的笑臉,我咬牙切齒,“我去引開老師的注意力,你快閃。”我主動走到班主任身旁,她正和一個男生言談甚歡。趁他們談話的熱絡階段,我對蕭然比劃出“閃人”的手勢,他領命溜了出去。目的達成,我欣欣然準備回座位。
“任書語,你有什麼事嗎?”班主任這時候卻注意到我的存在了。
“我……”糟糕!剛才光想著如何將蕭然安全偷渡出教室,倒是忘了如何編造跟她交談的話題。
“班長,你也在考慮怎樣籌劃歡送教官的班會嗎?”男生突然微笑著開口。
歡送?對,送走瘟神當然是件高興事。
“恩,我想和教官相處一場是難得的緣分,我們要好好辦一個歡送會。”有人給我搭梯子,我還不趁機往上爬。
“既然如此,任書語、陳浩,你倆一個是班長,一個是副班長,有空就好好商量一下吧。”呵,原來我的副手是個漂亮的男孩子啊。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第 13 章
可不可以假以籌劃歡送會之名逃訓啊?我畏葸地看著白晃晃的陽光,只覺得頭也暈了。不知是不是上午被上司罵慘了,我們的教官居然破天荒地把我們拉到樹陰下歇息。優哉遊哉地看別人在操練場上揮汗如雨是一件很有優越感的事,於是我心中的怨氣就消散了大半,原先還想借著歡送會整整他,現在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下午的集訓只持續了兩天,就以三人中暑昏倒而草草收場,其中一人還是男生!呵呵,倒下一個,造福萬千,謝謝呢,可憐的某人。
因為傳說中的夜間緊急集合,我們開頭的一個星期都是和衣而臥,教官示範疊好的被褥被當成佛主四平八穩地供奉起來。長桌上一紮爾平的八塊豆腐煞是醒目,因為學校統購的被套有點泛黃,豆腐猛一看貌似茶幹。這樣的日子隨著一次夜間檢查告一段落,全體宿舍被通報批評,英雄所見略同,大傢伙都想一塊兒去了。
於是被子攤開了,我也擺脫了只蓋單衣抵禦夜間寒氣的悲慘生活,只是每天得集體早起半小時,以便與被子做鬥爭。可是無論我如何努力,都無法把軟塌塌的被子變成豆腐塊,寢室裡其他人狀況也好不到哪去,大家只好得過且過,後來看軍訓不過爾爾,加上盛傳我們這屆因為倉促,已經秘密取消了夜間集合,之所以沒公開宣佈,是校領導想嚇唬我們而已;大家睡的更肆無忌顧了。這幾天訓練強度有所提高,我們累的夠嗆。
所謂偷襲,是指趁敵人不防備時突然襲擊。
夜間緊急集合是我遭遇過的最手忙腳亂的偷襲。當尖銳的哨聲淒厲的撕破夜空的寧靜時,我正在夢裡品嚐奶奶的椒鹽排骨。回味無窮之際,率先反應過來的大姐失聲尖叫“集合了”,驚慌失措地差點從上鋪滾下來,靠近開關的舍友伸手把燈開了,我們連忙開始換校服。
“517,把燈滅了!”教官一聲吼,我們乖乖熄了燈,而我的襪子才穿了一半。宿舍樓裡不時傳來“哐當”的搪瓷臉盆落地的聲音,寧靜的黑暗中,震得鼓膜隱隱作痛。
在教官三番五次的催促下,我們慌慌張張地跑下樓。呵呵,幸好我當機立斷,入學前把長髮剪掉了,否則一定和她們一樣頂著雞窩去集合。哈!鳥巢還不少,我瞅著四方造型各異的隊友,低頭蒙著樂。
操場中央的大路燈已經開啟了,白色的耀眼的光芒讓我有一瞬間的瞳孔縮小。等我的眼睛適應了這種明亮,我卻奇怪地發現教官正目光怪異地看著我,循著他的視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身上,咳咳,確切點講,是我的褲子上。我的眼珠也隨大流向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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