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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守府附近那條已經被鮮血浸濡的街道上,廝殺聲已經漸漸減弱,當狂暴猛瑪王如同一列脫軌的火車般的從長街地一端衝過來時,皮亞諾男爵就知道,一切已經失去了控制。
河馬戰士們引以為傲地強壯身體,在猛瑪王面前如同稻草般的不堪一擊,即便不死,被撞飛地戰士也是筋斷骨折。
“讓開!”
皮亞諾男爵狂吼著,催動巨馬衝向狂暴猛瑪王,全身湧出銀色的鬥氣光芒,可在這頭大型魔獸跟前,巨馬和皮亞諾男爵的組合就如同孩童一般脆弱,它不屑地抬起比古柱還要粗壯的右前肢,輕輕向前彈出……巨馬和皮亞諾男爵如同兩個被大力擲出的保齡球一般向後滾去,撞翻了十餘名河馬戰士,皮亞諾男爵那凌厲的一擊,只砍落了狂暴猛瑪王的幾根腿毛。
戰場上詭異地靜止下來,城防軍一方看著狂暴猛瑪王的眼神是驚訝,而河馬戰士們的目光則充滿了恐懼——太強悍了!這頭魔獸的防禦力在他們眼裡已經堪比巨龍了,八級鬥神的奮力一擊,竟然連道傷痕也沒留下。
對自己的魔獸有絕對信心的菲爾娜此時正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皮亞諾男爵,那匹直接承受猛暴猛瑪王一擊的巨馬早已經死去,而皮亞諾男爵正一邊大口吐著鮮血,一邊從地上爬起來,失去坐騎和雙柺,他只能用還未脫手的巨劍承擔身體的重量……這真是一幅悲壯的畫卷。
“唐吉訶德。”
菲爾娜突然想起那個可笑的,騎著羸弱的老馬向風車發起挑戰的傢伙,心裡竟莫名地同情起皮亞諾男爵起來了。
“大人,唐吉訶德是誰?”一直和西埃羅守護在菲爾娜身邊的特維拉好奇的問道。
“一個妄想以一己之力打敗巨人的可憐人。”
菲爾娜輕描淡寫地解釋後,又吩咐道:“特維拉,讓他們投降,降者免死。”
特維拉一怔:“包括皮亞諾男爵嗎?”
菲爾娜稍稍一頓,隨即略顯冷酷地搖搖頭道:“不!”
轟……
堡外傳來如沉雷般的聲音,這在突然寂靜下來的街道上聽得特別清楚,連狂暴猛瑪王也停了下來,做出側耳傾聽的樣子。
在出發時已經知道自己的陣營中有一位九級鬥神的河馬戰士們精神為之一振,而皮亞諾男爵的心卻是為之一沉,最後一絲僥倖也徹底消失——如果不是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格里斯戰鬥時絕不會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音。
正在這時,特維拉催動戰狼上前高聲喊道:“領主大人有令,除皮亞諾男爵之外,所有人等,降者免死!”
長街上再次陷入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皮亞諾男爵,同時對菲爾娜的命令有些不解——既然要招降,那為什麼要把皮亞諾男爵排除在外,這不是逼著他拒絕嗎?所以,還有一些人用不解的目光看著菲爾娜。
而皮亞諾男爵聽到命令後,臉色變得一片慘然,似乎是突然老了幾十歲一般,他艱難地轉過身,看向菲爾娜,目光遊移,似乎在確認什麼。
菲爾娜輕聲說道:“皮亞諾男爵,很遺憾通知你一個訊息,恩裡克於昨晚被擊殺在營地中,哈里森也於十分鐘之前被斬殺在軍營之外,此刻,你的老管家格里斯閣下,已經被兩名九級鬥神攔截在城門處……不可能有援軍了。”
兩名九級鬥神!
儘管皮亞諾男爵心裡已經有所覺悟,可還是被這個訊息狠狠的打擊了。哈里森再不成器,也是他的兒子,而恩裡克更是承載了家族的全部希望。
他環視著剩餘的河馬士兵們,從他們的眼中只看到驚懼和茫然。
皮亞諾男爵嘆了口氣,看著菲爾娜說道:“給這些士兵一條活路,把我和兒子還有格里斯埋在一處。”
菲爾娜點點頭道:“如你所願!”
皮亞諾男爵抬頭看了看河馬戰士們,頹喪地揮揮手:“放下武器,投降吧!”
嗆啷……
長街上響起一片武器落地的聲音,在眾人的注目下,皮亞諾男爵將巨劍橫擱在頸旁,用力一拉……沉重的身軀沉重地倒在街道上。
就在皮亞諾男爵自盡的同時,堡外的羅德曼和格里斯也分出了勝負,兩條被金色鬥氣包裹的身影再次撞擊到一起,鬥氣爆炸的氣浪掀起了漫天的塵土,當塵埃落盡之後,兩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交錯在一起,羅德曼幾乎擠進了格里斯的懷裡,他的長劍正插在後者的心臟部位;而格里斯的巨劍卻向外揚起,羅德曼的左臂已經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