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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溫每佔據一地,便招募流亡,獎勵耕織,派出官員據守,百姓們看到逐漸太平起來,也紛紛回鄉恢復生產,於是朱溫的勢力擴大到了整個河南道,勢力大增。可是河南道已經經過秦宗權和黃巢之亂的洗劫,民力凋敝,而朱家兄弟的天平、泰寧二鎮沒有經過戰爭的摧殘,正是朱溫擴張的好方向。
光啟三年,剛剛打敗秦宗權的朱溫便藉口朱家兄弟引誘手下的壯士,領兵東進,拉開了對天平、泰寧二鎮持續十年的戰爭序幕。
在這十年的戰爭中,雙方各有勝負,朱溫最窘迫時甚至自己都差點喪命,可是宣武西面的關中分崩離析,沒有足夠強大可以威脅宣武鎮的勢力,北面朱溫控制了河陽,加之魏博鎮經過多年內戰後,也無力向南侵攻。淮南當時正在發生激烈殘酷的淮南爭霸戰,無力北上。至於最為強大的河東李克用,由於身為沙陀異族,為朝廷猜忌,或東出關中,或北上鎮、定,甚至和幽州的李可舉打死打活,也無法給朱溫造成足夠的威脅。朱溫內有張全義為其努力耕織,供應軍備,外有葛從周、霍存等名將以供驅策,得以專注的猛攻天平、泰寧二鎮。而且朱溫在政治上也極有建樹,由於他遠離關中,是以對長安朝廷沒什麼直接威脅,是以得到了朝廷的信任,加之對魏博鎮又是打又是拉,終於切斷了河東李克用對朱家兄弟的支援。
下江南 第141章 混亂
第141章 混亂
經過近十年的消耗戰,朱家兄弟終於民窮財盡,朱瑾被包圍在兗州城內,兄長朱瑄也被包圍在鄆州城中,生死不知,天平、泰寧鎮的所有屬城也都已經被汴軍佔領,只剩下兗州一座孤城還在朱瑾手中。想到這裡,縱然是力敵萬夫的朱瑾,也不禁覺得一陣沮喪。
朱瑾巡視完東門,正準備下城返回家中休息一下,突然聽到城下一陣喧譁聲,探頭一看,原來是出去打糧的河東騎兵回來了,有一輛車的車輪陷在泥濘中,結果上面的一個袋子顛簸了下來,摔破了,露出裡面的高粱、黍米來。四周幾個飢餓難耐的守城兗州兵紛紛衝上去哄搶,和押運的河東兵廝打起來。
一開始不過是五六個人的小規模毆鬥,兗州守兵們從泥地裡抓起一把把混合著泥土的未脫棵的高粱米往嘴裡塞,還拔出佩刀割開袋子,更多的糧食從破口中湧了出來,落在泥濘的地上。押運車隊的河東兵一面用皮鞭和刀背打著這些搶劫者,一面大聲喊著同伴來幫忙。被打得血流滿面的守卒一面拼命的把糧食往自己的袍子裡摟,一面和那些護衛廝打起來。
更多的兗州兵衝了過來,有的幫助自己的同伴毆打護衛運糧的河東兵,還有的在這寒冷的天氣脫下外袍,往裡面摟糧食。而護衛運糧隊的河東兵則圍成一個圓圈,儘可能的將車隊保護在其中,居高臨下的用皮鞭和刀背抽打著兗州兵。激烈的毆鬥便如同瘟疫一般傳染開來,使用的武器也由一開始的拳腳變為刀背皮鞭,甚至還有刀矛,眼看一場死鬥就要發生在來援的河東軍和兗州兵之間。
“都給我住手,你們這些狗才,到底是在幹什麼?”一聲斷喝如同晴天霹靂震住當場,出現在城門樓上的是朱瑾的面孔,平日裡威武的棗紅色臉龐早已變成了紫黑色,眼角的肌肉在不斷跳動,熟悉他的親兵都知道這是主帥爆怒到了極點的表現,即使這些親兵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可是看到朱瑾這般表情,一個個也都是兩腿發軟,遍體抖的跟篩糠一般。
聽到主帥的斥罵,毆鬥的激烈程度小了點,許多兗州兵抱著搶來的一點糧食退了回去,不過也許更大的原因是在河東兵的護衛圈外有三四輛車上的糧食,兗州兵不需要和河東兵起衝突就可以得到糧食,自然廝打的人就少了許多。朱瑾的親兵們趁機衝了下來,驅散了還在和河東兵對峙的部分守軍,並且抓住了幾個倒黴蛋,捆綁結實了,推到了朱瑾面前。
那幾個人被推到朱瑾面前,然後便被一腳踹在膝彎處,跪倒在地上,親兵們兩個服侍一個,按在地上,等待著朱瑾的命令。
“擅奪軍糧依律當斬,軍法裡十七斬不知道嗎?”朱瑾身為一鎮節度,雖然以武勇聞名,但也絕非胸無城府的莽夫。不過片刻功夫便已經壓下了胸中的怒火,問話的聲音平靜了下來,但在話語裡滿是森嚴的殺機。
那幾人互相對視一下,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在朱瑾的積威之下,這幾個神經百戰的勇士竟嘴唇開了又合,卻無人敢出聲抗辯。
朱瑾眼看這幾人臉上憔悴消瘦的臉龐,近十年來和朱溫的苦戰來,剩下的人無一不是對他忠心不二的將士,他都可以叫出眼前這個幾人的名字,最前面那個矮壯漢子臉上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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