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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派來護送的定然是心腹軍士,又豈會為了些許財物殺人謀財,呂方是何等精細人,護送的軍士又不止一人,如何瞞的過去。最為可疑的是,雖然初戰不利,但安吉縣城地勢險要,城池堅固,還有許將軍大軍在後,怎麼看優勢也是在我們這邊,那高昂為何要冒險獻城呢?此事還是要小心為上得好”
這人話一出口,眾人紛紛點頭稱是,許無忌搖頭道:“你說的雖然不錯,可這些日子我們與那些本地豪強之間氣氛本就有些奇怪,今天又動了刀兵,高昂那廝又知道自己的心腹信使在我等手中,豈有不生疑心的,只怕就算為他本身沒有獻城之心,也會弄假成真的。”
帳中眾人都是武人,自從安史之亂以來,各處藩鎮以下犯上之事時有發生,下面是挾功邀賞,上面是設計殺降,相互之間少有什麼信任之情。割據一方的藩鎮軍閥幾代下來,少有不滅門的。更不要說本身就有縫隙的鎮海客軍和本地豪強了,許無忌這話說中他們的心底,若是他們處在高昂的位置上,就算本身沒有叛變之心,也要將錯就錯,起兵作亂了,這等亂世,寧為惡人,莫為苦主,眾人心裡立刻起了殺念。
方才說話那人道:“如今那高昂得了心腹被擒的訊息,定然有了防備之心,不如先將這信使放回去,息了他的防備之心,外示以閒暇,然後今夜突然出兵將其滅門,彼等既然沒有了首腦,自然便不敢作亂,只要我等守住城池,待到許帥趕到,自然宵小便一鼓而平。”
許無忌聽了,連聲贊好,忙將那高尋派人送了回去,許無忌還親筆寫了一封信,隨之送去,說高尋乃是你家的僕人,便讓自家主人管理之類云云。暗中卻下令營中軍士飽餐一頓,準備停當,只等夜晚發動。
安吉縣城,銅駝巷。中國的城市建設唐宋之際有了一個很大的轉變,在唐代,城市裡猶如方塊棋盤一般,百姓們被劃為許多個坊裡,百姓們往往根據自己的職業身份,居住在各個坊中,各坊都有高高的坊牆,坊內有水井,猶如城中之城一般,隔開各坊的便是城市的主幹道。天黑之後便有宵禁,如非特別的日子,例如上元節那等日子,金吾不禁一律不許行人出坊,否則一律治罪。一坊之中如有人犯了大罪,往往還有連坐之說。這銅駝巷也是如此。坊裡聚居著高氏、顧氏等十餘家,這裡就緊靠著安吉城東南城牆,唐代城防有“夾壁”之說,就是說在敵軍可能形成突破的城牆後面另外再修一道壁壘,因為敵軍突破後一般都會隊形散亂,這樣,敵軍在新壁壘和突破口的狹窄空間很難整理好隊形,擴大戰果,守軍也可以以新壁壘為依託,發動反擊,奪回突破口。高昂所居住的銅駝裡也是如此,靠近城牆那面的坊牆尤為堅固高聳,不但設有弩臺,牆頭上有射孔。還留有三四處供反擊之用的突門,而朝向城內那道坊牆就低矮單薄多了,不過丈許高,射孔之類的也是一概沒有。
那銅駝裡聚居的大半都是豪富之家,雖然自從黃巢起兵之後,天下鼎移之勢已經初顯,可這坊裡諸家反而趁朝廷下令天下各州募集團結兵,征討盜匪之機,紛紛兼併土地,招募部曲,財勢反而如同烈火澆油,鮮花著錦,越發鼎盛起來。往日裡天黑之後,這坊裡燈火通明,婢僕如雲,賓客盈門,冠蓋雲集。好一幅鐘鳴鼎食的富家氣概,可今日天剛剛擦了黑,便坊門緊閉,坊內毫無燈光,一片死寂,往日坊裡那些人聲好似變魔法一般消失了。遠遠看去,整個銅駝坊好似一頭隱藏在黑夜裡的猛獸,隨時準備撲向路過的行人。
這時,坊外的街道來了一行軍士,看服色卻是鎮海軍親兵,為首的來到坊門高聲喊道:“坊裡的快開門,我等奉城守許無忌許將軍之命,給高縣宰送人呢來了。”靜寂的夜空裡,高亢的喊聲顯得格外響亮,可坊內好似沒人一般,沒有半點動靜。那為首的喊了好一會兒,見無人回應,正準備離去,卻聽得咯吱一聲響,那坊門卻開啟了一線,剛剛只夠一個人出入,裡面傳出一個聲音:“如今已經晚了,卻不知許將軍要送何人過來。”
功高震主 第166章 安吉縣7
第166章 安吉縣7
那為首的親兵已經等了好一會兒,頗有些不耐煩,走到門前,正要開口罵上兩句,可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只見門內站著六七人,刀出鞘,箭上弦,在月光下顯得分外危險,和自己說話的那人身披鎧甲,臉上也帶了護頰,看不出來是誰,只露出一雙眼睛炯炯的盯著自己,如臨大敵一般。
“今天響午時分,西門上的弟兄們出了點誤會,竟將高縣宰的家僕高尋當做淮南賊的奸細,還和團結兵的弟兄們出了點誤會,將軍知道後,立刻痛責了那幾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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