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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艦隊與敵人直面搏擊。主要戰場上,雙方船隻擠到一起,搭成一個平臺,迫使敵後續力量停滯或改道。
荷蘭的毛瑟槍耀武揚威,而我們大部分是冷兵器者;近距離的搏鬥,槍又有不便的地方,優劣持平,難解難分。
我在大戰中和含玉分開,我執緊紫電,到處找她,無心戀戰,只把緊逼的敵兵殺死。一張張陌生的臉消失,卻不見她的影子。她不會出事的。我的心異常煩亂。
在屍骨如山的那一邊,我看她滿身是傷,心疼地跑向她,她也過來,我難受極了,看著她不說一句話。
我像是重生,她說:瞧,我殺了許多人。
突然沉寂,一片可怕的如世界末日般靜默。同伴向我招呼,我聽不見,看手勢是催我逃。我看前方,敵艦碾掉傷船破至,荷槍實彈的兵瞄準我們,逃不了。我把含玉納進懷,背對敵船,她嬌弱的身體像是連著一個隨時可以進入的世界,我們等死。一切甜言蜜語的相思化作片刻含情,不盡的愛凝成一個吻。
轟!
我睜開…眼,那船粉碎。所有敵艦掉轉炮頭,我不知道發生什麼,和含玉拼命往回跑。
後來才知道是李澤的艦隊——遠洋艦隊自美洲回來就出其不意地解圍。形勢逆轉,前後夾擊。
同時傳出高山族人起義的訊息,敵軍罷退。
李字號大旗飛揚如火。
統帥營命令乘勝追擊,進攻臺灣。
快樂是短暫的,我們極盡悲哀,很多人死了,鮮花般的生命。
爺爺在前方呻吟著,久違的劍殤過去扶他,劍殤那隻戴皮套的手貼著他的心臟。劍殤落淚連珠,直到爺爺斷氣。
我竟沒有看慰爺爺,我愣住了。爺爺早已練就金剛之軀,刀槍不入。怎麼會死?或許是他的氣門破了。氣門一破,武功就廢了。誰會知道氣門的位置?難道只是巧合?爺爺死得冤。我下意識看他傷口,胸口上赫然有隻血掌印,六指。
劍殤給爺爺磕頭,我也他老人家送行。明教四大王的最後一個去了。
姐姐在另一處抽涕,姐夫殉死了。我沒有打擾她的世界,讓她自己承受更好。
離離的死比戰爭本身更可怕,而之後的思念苦如夢魘。
唐俊孤零零立在帆頭。他下面,曲平依著桅杆,昏迷或死去。
我和含玉拔劍,是了結的時候了。江湖上十七年的恩恩怨怨就要一筆勾銷。
我們劍密如織,網罩唐俊。他破網出逃,騰空聚氣向我們射。我們分散。唐俊一心狠絞含玉。含玉吃不消,我不顧防備,救急而戰。那知他貼來,近在咫尺,刀氣劍流在胸前回蕩。我亂了陣勢,冷不防中一劍,斜插入胸。好在被堅硬的甲盾之物頂住,那東西掉了。
是曉渝送我的玉魚,我抽身去拾,不及手。魚終究要回到水裡去。
唐賊!沒想到我還活著。瑾兒不動刀槍,飄在我前面。
唐俊見了鬼似的調頭就跑,一路驚呼:張敏莫要追我。
瑾兒說:你們快去追。
我們再見唐俊,便到了日本國。海面上還停泊百艘戰船,日本兵正連連上船,有幾艘已經起航。
含玉說:我去對付那些東洋人。便引下搏殺。
唐俊止步,說:我決定退出江湖退出明教,你不要殺我。
當年我父親退出江湖時,你可沒留他一條生路。
我幫過你們,我也發兵抗夷呀。
那是大勢所趨。
我是真心的,否則我殺你易如反掌。
你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那我們比一比,比內力。
在我們之間由於極強的內力而形成一個碩大的表面流動的空氣球。
我說:只要我挺到一定時候,氣球就會爆炸,我們同歸於盡。
只怕你頂不住,你沒有強大的內力,你死定了。
含玉去殺唐俊,但唐俊的防護罩很厚,砍不破。她在我身旁點定,劍指氣球,把真氣輸過去。
我說:不行, 你的真氣是陰性,不能和我的融合。
她說:這是唯一的選擇。
氣球表面有幾股不祥的黑色氣流遊走,越來越不安分,並且暴躁了,最終在球下部匯聚碰撞,向地心射去,不知掘地幾千尺。地底就有黑糊糊的油噴射,是石油。石油被球吸引,粘在球上,滲透球,裡面翻湧著。
紫電烈起性子,發出紅豔的光。我劍打氣球,球著火,劍的威力也發揮到極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