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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姑姑,你讓我沉沉睡去………………
那份慘痛的記擱在我心底最深處,我並非忘卻,而是醞釀。仇恨的種子已經發芽,生長。但我首先要生活,活著是福。
姑姑有一天找我說:明朝無力抗拒滿洲的騎兵,採取和親政策。要把含玉公主嫁給皇太極。我們也去,但不是和親。明朝如風雨飄搖裡的一葉扁舟,顛覆是早晚的事。李自成張獻忠都不是帝王之材。將來問鼎天下的必是我們和皇太極。所以我們要先去會會這位對手。
飛霜擬好詔書,命剛回來的東王督政。
隨後,我們三人乘船去營口,然後旱路達盛京。迎接我們的是順義王周將軍。姑姑像熟人似的和他有說有笑。將軍不時看我,向我致意。
到盛京,自大清門穿十王亭達勤政殿。皇太極和一班文武大臣迎接我們。他請我去御花園參觀。我知道他們有事,就知趣地去那邊玩玩。
御花園不大,但景物搭配恰當,倒也別緻。幾個妃子操京師口音聊天。想必也是和親過來的。其中一個看到我說:彤彤,你今天換身打扮,我差點認不出來。
我四下看,知道她指的就是我。我說你誤會了,我不是你們說的彤彤。
別逗我們了,我們可沒心致陪你玩。
我獨自走開,心裡嘀咕,她們說的一定是別人,和我很像。
我看到那個女孩了,他也看到我,接著發愣,想不到世間有如此相像的人種。我們彼此一笑,恍然間,我意識到這也是一種緣分。
我們手挽手在落英里走。
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夏空靈,你呢?
周彤,我父親是順義王周汗青。
什麼,你父親是周汗青?
對呀,怎麼………………
沒有。我感到某種隱然的聯絡,卻想不破。怪不得你有漢姓漢音。
你是和親的?
不,玩玩而已。
我以為你和她一樣。
哪個她?
一位漢人公主,住在飛鳳閣裡有十天。
她叫含玉。
沒錯,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
她拉我的手說:我們去找她玩。
不了,我還有事。
既然我們有緣,結拜為異姓姐妹如何?
我不便推辭,結草為香,真個兒結拜。
你的生辰?
天啟七年。
我也是。
我是一月十七。
她歡快活潑地說:我是一月十八。 你比我大一天,我得叫你聲姐姐。
那我就不客氣了了,妹妹。
她從頸間取下一隻玉佩給我,姐姐,這是妹妹的禮物。
玉佩呈蛇形,我不喜歡蛇,和她也是淺交。我說:我也沒什麼送你的,你自己留著吧。
那邊有人喊:彤彤過來。
她應一聲,對我說:有緣分的話,我們會再見的。
就此作散。
飛霜找到我說:我們要入住順義王府。姑姑已經去了。
周將軍為人如何?
據我所知他是陸赫的小舅子,原來也是信教徒,口碑不錯,深得皇太極信賴,與范文程並稱雙雄。他早年喪偶,只有一個女兒,至今尚為續絃。皇太極曾有意將位格格下嫁給他,他竟推辭掉。此人清高得很。
我油然對他產生莫大的敬意。
馬車一路顛簸,到達王府。將軍和他女兒在外迎接。
彤彤!我失聲叫道。
空靈姑娘!
我們興奮地受拉手,慶幸這場緣分。
將軍笑道,原來你們早就認識,真是太好了。
我們進客廳拜謁姑姑。將軍譴走家奴,合上門,給姑姑行跪禮:教主萬歲。
姑姑微微點頭,說:難為你還記得有我這個教主。你這樣把皇太極放在什麼位置?
我的舉措,其中原因,教主是知道的。將軍起身,遞給姑姑一個難以琢磨的眼神。
你什麼意思?
孩子們在這裡,不方便說話。
彤彤問:什麼事?
姑姑說,一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我們用膳吧。
大方桌一人一方,我對面就是將軍。我發覺他有意無意地看我。他的眼神所告訴我的,似乎和我心裡的那個結是同一個東西。
姑姑說:汗青,皇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