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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今日進宮,宮內自然要精心準備午宴晚宴。”
北國太子不請自來?那秦昊堯可曾知曉?又準備如何應對?
她微微抿著粉唇,拖著淺紫『色』曳地宮裝,眉眼之處一派自然。轉角走入偏遠宮殿,侍衛早有準備,自然放行她入內。雪兒與錢公公,卻只得在門外守候,不得進入。
語陽公主已經換好簇新粉『色』宮裝,梳著高高發髻,三隻寶石簪子斜斜綴著,她挺直了腰站在外堂,冷冷直視前方,只是這般嬌豔的顏『色』,卻更襯托出她面目中的死寂沉鬱。
“你來了。”語陽的嗓音之內,沒有一分起伏,正如她此刻坐以待斃的心。
這些時日,能夠排除萬難來見她的人,只有崇寧。
穆槿寧默默望著語陽,如今已經是夏末,但語陽身著束領宮裝,將脖頸肌膚遮擋大半,更顯幾分詭異。長長的珍珠鏈子,在脖頸上纏繞幾圈,雖然華美,讓人看了,更覺禁錮。脖子上的紅印,她還是能夠看到些許,聽聞語陽曾經試圖在白綾上自盡,看來是真的。
她伸出手去,扶著語陽緩步走出外堂,在偌大庭院散步,沉默了許久,才沉聲道。“公主是為了何人,才不願離開王朝的吧。”
那才是她抵死不從聖旨的根源。
曾經為了一個人,在原地動也不動守著一個人,等著一個人,最終路上再美的風景,都不曾多看一眼。她也是女子,或許更能懂得語陽的心。
聞到此處,語陽身子一震,猝然睜大眸子,盯著穆槿寧,驀地甩開她攙扶自己的手,咬緊牙關,默然不語。
“公主這麼看我,便是被我說中了。”穆槿寧無視她的拒絕,雙手再度牢牢扶著語陽的手臂,滿是耐心。
走入涼亭之內,輕輕按下語陽的肩頭,穆槿寧移開視線,將冷淡眸光,徹底沉入那水面之下,嗓音突地變冷。“不用告訴我那人是誰,這種事,還是留在自己的回憶,留在自己的心裡最好。”
語陽吞下滿滿當當的苦澀,緊蹙眉頭,複雜地凝視著眼前這名女子。
“若公主思慕那個人,不如早些讓他去聖上面前請求與公主成婚,你們謀劃了婚事,那就算北國再迫切,也會退步的。”
這世道,向來是先下手為強。穆槿寧想到此處,眼底的尖銳,勝過任何一把尖利的武器。
“本宮的心思,他並不知曉。”她迎著光,並無法看清穆槿寧此刻的神情,語陽徑自沉溺在自己的悲傷中,萬分動容。
穆槿寧陡然轉過臉來,目光一冷:“為何不跟他說破?難道公主不知,北國太子今日就要進宮來麼?”
語陽聞言,面『色』之上,暗暗悲痛更甚,她緩緩搖了搖頭,始終一言不發。她自然知曉,但無可奈何。
穆槿寧怔了怔,她看著語陽,心中更是百轉千回,半響之後,才聽得自己的聲音,幽幽道:“公主,你若不踏出這一步,會一輩子後悔的。”
“崇寧——本宮許是羨慕你的,你比本宮更勇敢,才會得到這麼多。可本宮更怕失去,怕說破了,往後就一面也見不到他了。”語陽眼底的笑意,浸透了沉重苦澀,她畏懼的是自己敵不過聖意,更毀掉自己思慕的那人。“若註定要離開,本宮不想與他決裂了再走。”
穆槿寧呼吸一滯,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語陽如此執著,卻更讓她心覺不安。
越是固執之人,越是容易走不出來。
“秦王請公主過去技藝場。”一名宮人匆匆走入庭院,跪在長廊上,揚聲說道。
想來是要去見北國太子,見語陽面『色』冷然地起身,穆槿寧走到她的身畔,握住她的手,“我陪公主去。”
“這——”宮人有些為難。
“由郡主扶著本宮,自然更為妥當。”語陽望了穆槿寧一眼,挑了挑柳眉,不動聲『色』。有崇寧陪著她,總比獨身一人去見那個未來夫君來的好些。
在宮裡二十載,她原本就沒有和任何人交好的心思,但重回故地的崇寧,卻成為讓她願意試著敞開心扉,願意去親近的知己。
“小的為公主準備了抬轎。”
隨著宮人的視線望過去,一頂抬轎停靠在門口,穆槿寧眼波一閃,不等語陽開口,已然朝著宮人說道。
“不必了,我扶著公主走過去即可。”
在北國太子面前,若用抬轎,雖然尊貴,卻也曝『露』語陽的殘缺。不如光明正大奏走著過去,不卑不亢。
語陽頓了頓,卻不曾斥責她自作主張,輕點螓首,手掌一樣:“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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