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張大寶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家裡。張楠急忙跑上去,問:“爸,有訊息嗎?”他長長的嘆息一聲,張南扶著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張大寶從褲兜裡摸出一根旱菸,巴巴地抽著。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焦慮的臉上。張南深情地看著沉思的爸爸,心裡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酸:爸,你這輩子也不容易,把我拉扯這麼大。從我四歲起,你又當爸又當媽,還要忍受別人的眼光,說拐走了別家的女兒。現在,終於來到上海。可如今,找了這麼久,一點音訊也沒有。
張南彎著腰,窩在沙發裡,也陷入了沉思。
“爸,要不我們不找了,這麼多天都過去了。若能找到,早就找著了。我看還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張大寶打斷了,並喝道:“混賬!你忘了你媽當初是怎麼說的嗎,讓我們找到她爸媽。不管找多久,我都要找到。今天不行,明天繼續。”說完後又狠狠地掐滅了旱菸。
張南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額上的青筋鼓起,氣呼呼的說:“一天就知道找,不是我們找不到,而是他們根本就不認我們。我們為什麼要用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說到這兒,張南突然收住嘴,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好了!”張大寶重重的拍打著沙發,受彈力作用,在沙發上晃動了好一陣,說:“不準那樣說,或許你外婆家有苦衷,否則,不可能一直都躲著我們。”他也覺得,是在躲避。
張南看著他由於奔波而顯憔悴的臉,簌的想流淚。他的痛苦,難道自己不知道嗎?當年,爸爸和陳家二女兒私奔,陳家人甚至都出動了警察,逼得他們逃離上海,來到東湖。如今,爸爸只是想完成媽的遺願。可陳家人又不待見,可見陳家人至今還恨著爸爸。張南這樣猜測著。
張南慢慢走到張大寶身邊,就著燈光,端詳著張大寶這張已有溝壑的臉,說:“爸爸,我們在這兒好好生活吧。若真沒找著,媽也不會怪罪的。如果媽在身邊,她也會建議你這樣去做的。“他投給張大寶一個篤定的眼神。
張大寶重新拾起旱菸,握在粗糙的手中。沉默著。
霓虹燈一盞又一盞熄滅了,上海的人們又開始了新的生活。透過窗戶,一幢幢的高樓映入眼簾,張南似乎感受到,在這個繁華擁擠的大都市裡,自己,甚至這個家都太渺小了。此時,他又想起了李雨欣,她現在過的好嗎?悵惘的望著窗外,莫名的有些心酸。
和往常一樣,挎著斜肩揹包,騎上腳踏車去學校。超過了一個又一個步行的人,並遠遠地甩在後面。風掠過他的頭髮,這種感覺,就像雨欣摸他的頭一樣,挺舒服。對雨欣的思念,都成了一種習慣。雨欣,你在哪裡?來上海了嗎?他在心裡默默的想。
眼前突然閃出一個人影,他沒反應過來,急忙將腳踏車轉向另一邊。“哐啷。“撞上了行道樹。腳踏車壓著張南,手臂上蹭掉了一大塊皮。他躺在那裡,暫時還不想動。一看,那個人影原來是個女生。抱著薄薄的一疊書,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很顯然,剛才的這一幕把她嚇著了。
她看見他躺在那兒,一動不動,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放下書本,幫張南把腳踏車立起來。之後,伸出手,抱歉地看著張南。張南瞟了一眼,說了句:“算了吧!我還沒那麼嬌弱,自己站得起。”拍拍身後的落葉。女孩緊緊地跟在張南後面,漲紅了臉說:“對不起。剛才我看見公交車來了,急忙跑了過來,誰知,害得你摔了一跤。“張南迴過頭來看著這個女孩,說:“沒事。你快去學校吧!“女孩依舊不走,說:“我認識你,我們一個學校,你是學生會主席。下一趟車也得等十五分鐘,乾脆我坐你的車去吧。“張南大方的說:“那好,坐上來吧。”
女孩輕巧的跳上後座,坐在張南身後。她很緊張,臉紅得像熟透的草莓。她將臉向張南的後背貼近了些,甚至能夠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是陽光的味道,女孩要陶醉了。
突然一個急剎車,女孩的臉撞在他背上。這時,女孩的臉更紅了,她的心加速的跳。
“到校了,下車吧。”張南迴過頭說。
“謝謝。”女孩跳下後座,仍站在那裡。
張南疑惑的問:“還有什麼事嗎?”
女孩馬上回答:“我只知道你是學生會主席,但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南。”他回答道。出於禮貌,又問:“你叫什麼名字?““我是趙菲菲。”女孩說。張南朝她擺擺手,說要趕時間,就先走了。
女孩這時好像才回過神來,跑向教室。
放學後,張南騎上腳踏車回家。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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