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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微微鬆開抿著的唇：“大鴻說的。”

看到吳樹桐離開卻沒帶外衣口袋裡的車鑰匙，趙智鴻就知道他一定是出去散心了。剛巧楚雄打來電話問有沒有時間談談，她就乾脆把吳樹桐的電話給了他。

“這樣。”吳樹桐點點頭，“那，有什麼事嗎。”

“想說說萬芳的事。”楚雄的眼神輕輕飄到了窗外，“你……有什麼想法嗎。”

“……”吳樹桐卻盯著眼前吃剩下的雞骨頭，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他有想法，還用在這裡坐著嗎？

“那我說說我的想法，你看怎麼樣。”楚雄當然看得出來他的想法，“你和萬芳過去的事，萬芳沒說過，但是我大致也猜測的出來。之前說給你們三天時間，但我現在等不了。萬芳情緒很不穩定，我想能儘快解決，就快一點吧，所以想找你談談。”

“談什麼呢？”他嗤笑一聲，“大概想怎麼處置我？都隨意，你們心裡覺得舒服就好。我只希望別……對，不可能不影響到智鴻。好吧，你怎麼說？”

楚雄淡淡的說：“委屈你一下，和萬芳道個歉，然後讓大鴻罵她一頓。”

吳樹桐被這個方法嚇了一跳，有幾分不相信的看了眼楚雄，對方卻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和趙萬芳道個歉，然後讓智鴻罵她一頓？”

“對，”楚雄點頭，“很難以置信？”

當然難以置信，吳樹桐想不出哪種男人會想到這樣的方法來傷害自己的女朋友，哦不，應該是妻子。趙智鴻的嘴皮子，但凡是接觸過一些的人都清楚地很，她話多嘮叨生氣了就開啟機關槍模式突突突突突突突突到你想哭都完全停不下來。趙萬芳如果真的和趙智鴻對上，那會是一場好戲……吧？

“不過最好的話，是你們兩個能當著她的面講講你們是怎麼認識、怎麼的談的戀愛，說的越感人越好，越恩愛越好，一次性讓她死心，讓她明白自己和大鴻的不同。讓她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想得到的得不到，讓她知道世界上不是什麼都是順著她的。”楚雄的臉上湧起一絲苦笑，“她今天這樣，說句實在話也有我的錯。認識這些年，我沒反對過她一件事。她現在的性子和以前一樣驕傲也一樣單純，可能還要比從前更極端吧。我實在不忍心讓她覺得……”他抬頭看吳樹桐，“你明白嗎？”

吳樹桐也笑了，卻更加無奈：“明白，所以我就要，順水推舟的一路做壞人做下來，對吧。”

“不然你沒錯嗎？”

這句反問很尖銳，吳樹桐完全沒辦法反駁。他只能微微收緊了握著熱飲紙杯的手指，然後狠狠點頭說：“對，我有錯，我當然有錯。錯就錯在，不該覺得虛榮，覺得自己……高尚？如果當初不同意趙萬芳，現在什麼事都……”

“當然不是，你不是錯在這裡。”楚雄輕輕“呵”了一聲，“你只是錯在不該喜歡大鴻，不該再出現在萬芳面前。現在大鴻和萬芳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的樣子了，甚至萬芳的媽媽也有可能會因此和自己的姐姐也就是大鴻的媽媽生分，這一切不是因為你又是因為誰？”

紙杯被吳樹桐捏凹進了一塊，滾燙的熱飲因此濺到桌子上，變成一灘水漬，他陰沉著臉道：“你什麼意思？”

“你覺得大鴻受了委屈，可是萬芳也一樣委屈，她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但是因為你，現在才走到這一步。你心疼大鴻嗎？我也心疼萬芳。”

這次吳樹桐聽懂了。

其實他們一樣自私。

兩個人在餐廳裡坐到太陽落下，街燈亮起，明槍暗箭的言語來往幾次，吳樹桐被楚雄壓制的根本無法翻身。最後他不得不接受楚雄的要求，聽從他的安排，明天帶著趙智鴻到趙萬芳的新家秀恩愛，刺激這個一直活在自我世界裡的可憐人。

結果還是要讓女票費心。吳樹桐顯得有些失落。楚雄將早已冷掉紙杯推向一邊，示意這次談話可以結束了：“明天準時來，萬芳父母那裡我會穩住，我希望你們可以做的好一點。”

“好。”吳樹桐也站起身準備離開，楚雄指了指那杯熱飲：“你一口沒喝。”

那杯灑了一些出來的熱飲紙杯還保持著被吳樹桐捏壞的樣子，甚至因為和楚雄談話太過於糾結，它此刻看上去更加破敗。吳樹桐疑惑的問：“怎麼？”

“這是大鴻叫我給你買的，她說你沒穿外套。”楚雄最後看了他一眼，輕飄飄的撂下一句話後就快步離開了餐廳：“我挺羨慕你的。”

挺羨慕你。

羨慕。

吳樹桐開始還有點不確定他到底是羨慕自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