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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彤悵然所失地環顧十多坪大的主臥室一週,窗外吹來的微涼山風令她瑟縮了下。
她下意識地用指尖來回撫觸他不久前躺過的地方,內心的空虛難以言喻。
他走了——泉湧而出的失望差點淹沒了她!
將臉埋在枕頭裡任冰涼的淚水傾瀉而出,像是過了一世紀那麼久,胸口的鬱悶才稍稍紓解了些。
在腦海裡將昨夜發生的點點滴滴,鉅細靡遺地想過一遍。他在激狂的吶喊彷彿仍迴盪在她耳邊,但事實明白地告訴她——她在他心中仍然是個什麼也不是的情婦罷了!在她身上得到歡愉後,沒有溫存、沒有擁抱,他走得無情,只留給她枕的畔清冷。
潛意識裡冀望能夠在他懷中悠悠轉醒的幸福,畢竟是奢求。
但,如果她願意低頭、願意努力呢?事情可不可以在最後得到轉圜餘地?
如果他心底對過去的情分仍有點一點、一絲絲的緬懷,那麼她低姿態的真情告白或許能使他原諒她?
然而,這樣的做法難道不會讓她賠得更深、更徹底?
兩種極端的想法在若彤心中左右擺盪,弄得她心神不寧,神經緊張。
然而,之後的發展卻教她徹底明白了人算不如天算的道理——
因為接下來的日子,她和鄭擎的關係,陷入了一種緊繃而詭異的氣氛之中。
鄭擎不常回來,就算偶爾回來,也頂多小住一晚便匆匆離去。
不得已碰了面,他對她冷漠依舊,尤甚於此的是,他根本不再同她說任何一句話,甚至於不與她同睡一房,當然也不再碰她!
他們連線觸的機會都少得可憐,更別談獨處了。
左思右想,若彤實在弄不明白,將她關在這個美麗而精緻的牢寵中,即使睡在同一張床上,卻對她視若無睹……他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而他難解的心中,又在想些什麼呢?
她坦承,經過那次火辣激切的纏綿之後,她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曾經燃起一線微弱的希望火苗。
她想找他談談,而他卻分明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在試了幾次之後,那小小的希望之火終於熄滅得連火星都不剩了。
若彤無聲無息地放棄了,她不再妄想什麼。
這些日子以來,一聽見他回來的腳步聲,她便立刻替他放好洗澡水,泡好一杯濃茶。在清晨將早餐端到床頭,替他把出門要穿的衣服備妥,整齊地放在床沿。
剛開始這樣的日子對於五年來生活步調一直急促不已的若彤來說,非常地不適應。
但糟糕的是,當日子一天天過去,三個月的期限快要到臨,她卻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於在夜晚豎耳傾聽大門處的動靜。
每當發現屋前的石階上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她的心就會帶著莫名的動和緊張怦然加速,然後她會不由自主地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開始做著一連串取悅他的事情。
就像表面結冰的心湖,在薄冰底下卻盛著一泓滾燙的泉水般,她無法調和自己的溫度。
難道,她竟甘於做一名情婦嗎?
抑或是,只因為物件是他——鄭擎?
現在是早上七點多,若彤手上捧著鄭擎的西裝外套,一聽見他下樓的腳步聲,立刻趨前幫他將外套穿上。
鄭擎目不斜視,連看也沒多看她一眼……
因為,他怕只要多看一眼,那雙帶著哀怨的眼眸就會讓他心軟……
然而若真如此,乾脆就眼不見為淨不要回來,但他為什麼巴巴地趕回來呢?
因為怕她不吃飯、怕她又莫明其妙地暈倒、怕她又給他麻煩,所以再忙、再累都要開上一個多小時的車回來,確定她依舊安然無恙嗎?
只有他自己明白,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有多可笑,可笑到連他自己也不願相信。
“鄭擎……”
他提著公事包神色冷然地跨步走出大門,一個不在他預期中的柔軟嗓音卻怯怯地喊住了他,留住了他的腳步。
他佇足,卻不回首。
“有事?”
她咬著下唇,玫瑰色的唇瓣因他的漠色而慘白。
猶豫了下,若彤鼓起勇氣、放下矜持道:“再過七天,就滿三個月了。”
說呀!只要你開口說要我,說你不再恨我、不再報復我,給我一個理由,我就留下、心某甘情願地留下!
她的眼神洩漏了她的情意和期盼,但背對他的鄭擎,卻什麼也看不到。
“不用擔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