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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通吹,就行了。
紅頭髮的閃克思幾杯酒下肚,已是臉紅脖子粗了。他張開大嘴說道:“說起來,上次我出海時,遇上大風大浪。那天的浪特別高,大概把海底的生物都卷出來了。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啊?”幾條漢子嚷嚷著。
“魚!”
“切……”四周一片噓聲,“魚也算新鮮啊?”
閃克思擺著大手:“不不不,那些魚,保證你們聽都沒聽說過!有的魚全身紅色,鱗片特別大;有的魚是藍色的,身上有幾排刺,而且魚嘴又長又尖,像劍一樣;有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在海浪之間,隱約有幾團影子,都像人一樣站著,但卻是魚頭魚尾。”
“像人一樣站著?”白鬍子的阿切特大笑著,“閃克思,你是不是喝多了?那是在水裡,怎麼站啊?”
閃克思滿面通紅:“胡說,我看得真真切切,那些‘人’確實是站在水裡!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一樣!”
爭吵之中,沒人注意到白髮的旅客輕輕地自言自語:“原來不過是異變魚、劍魚、人魚士兵啊。”
一個名叫託比的傢伙,喝醉了就愛五音不全地唱歌,此時他大聲唱道:“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
嘈雜了很久,又一個人說道:“這畢竟都是虛無飄渺的,我給你們講吧。有一次,我外出打魚,坐船經過一片沙洲,結果看到沙洲上生長著好幾只海葵。那些海葵竟然會走動,它們用根部一些小小的突起來蠕動身體。當時看著那景象,真把我嚇得夠戧。”
“你這也是無根無據的啊。”閃克思不滿地說道。
那個人嚴肅地拉起衣服,只見他的胸膛上橫著一道傷疤,可以看出是帶刺的觸角留下的。
“我駕著船不知所措。”他說道,“然後那些海葵就慢慢地移入了海水中,看著它們沒入水裡,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此時一叢觸角忽地從船舷邊探出來,結結實實地刺了我一下。我奮起全力,才將船開離了那裡,此後再也不敢去那片危險海域了。後來還大病了一場,經一位叫泰澤的牧師救治,才活了過來。”
“那是梅納海葵觸鬚上的毒液所致吧。”白髮的旅人再度自言自語。
一夜,就在這種熱鬧的氣氛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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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夜張開嘴打了個呵欠,“昨夜聊的太晚了,又喝了那麼多酒。真是的,不會對身體有什麼損傷吧。”他伸了個懶腰。
“咦?”
清涼的海風中,一個年輕人站在欄杆旁邊,望著大海。天和海都是那麼的藍,他的眼中卻充滿憂鬱。
“嗨,老兄。”夜快活地走上前與他打招呼,那年輕人只是側了側頭,沒有說話。
“呵呵,能在同一條船上相遇,是一種緣分吧。”夜對他一笑,“你叫什麼?”
良久,傳來一聲低沉的回答:“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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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夜依然坐在船艙中,聽著旅人們的醉酒胡侃。
“你們聽過‘人魚公主的眼淚’嗎?”託比神秘兮兮地問道。
“什麼東西?”
“這是個古老的故事,聽說,人魚公主的眼淚,可是變成黃金啊。”託比一臉激動。
夜忽然好笑地覺得,託比講故事時的那種投入,以及唱他那難聽的歌時的激情,倒使他更像一個吟遊詩人,而非一個刺客——夜從來不覺得他哪裡像刺客,不修邊幅,頭髮凌亂,留著濃密的八字鬍,身手也不矯健,總的來說他沒有一點能和刺客搭邊的特點。
託比喋喋不休地說著能變成珍珠的人魚公主的眼淚的故事。周圍人卻聽得快要睡著了。
“接下來呢?”當託比停下來時,閃克思問道。
“接下來?沒了啊。”託比雙手一攤。
“靠,什麼破故事。”
周圍人也紛紛表示自己的不滿。
“人魚公主的眼淚?”夜想著,“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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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船上的警報被拉響了。
“什麼情況?”一群醉漢驚愕地抬起頭。
船長的喊話聲傳遍整艘客輪。
“各位乘客請注意!各位乘客請注意!現在請大家都留在原位不要動,配合船上警備隊的工作,拿出自己的證件和當作船票的卡普拉活動券,接受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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