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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樣,為他做出最好的選擇。
這樣的行為自然會在戰友眼中視作怪癖,但在幾次戰鬥之後,埃奇威爾和他的山雪就變成了“神奇”和“幸運”的代名詞。他們都認為是山雪為埃奇威爾帶來的勇氣和好運,讓他成為了戰功卓著的傑出戰士。對此,埃奇威爾從不否認:
“如果我的意見和山雪有衝突,我一定會聽它的。它是我勇氣和力量的來源,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所以,很少有人稱山雪為“埃奇威爾的馬”,私下裡開玩笑時,在戰友間倒是流傳這這樣的說法:埃奇威爾是“山雪的人”。
“我們走吧,好夥計。”埃奇威爾轉身想要離開這片沒打掃完全的戰場,剛走了兩步,卻被山雪咬住了袖子往後扯。
“怎麼了,好夥計?讓我過去嗎?”埃奇威爾問。
山雪點了點頭,嘶叫了一聲,轉身跑開,把嘴伸在一片草叢中撩撥,忽然含起一柄長長的戰刀,叼到埃奇威爾面前,用眼神示意著埃奇威爾接過這把刀。
“這是你藏起來的?”山雪昂了昂脖子,表示同意。
埃奇威爾認得這把刀,使用這把刀的盜賊首領把他的馬刀砍成了兩截,但仍然被他用半截馬刀斬於馬下。戰鬥結束後,他也曾經到處尋找這件出眾的武器,卻沒想到早就被自己的朋友藏了起來。
“送給我了?”埃奇威爾接過刀,拔刀而出,整個刀刃並不是雪亮的顏色,而是一片墨黑,黑色中透出強烈的血腥氣,而這也正是這把武器最出眾的地方之一。
“不,這不是我的刀,是你的。”埃奇威爾沒有把刀掛到自己腰間,而是掛在了山雪的鞍鉤上,“這是你刀,是屬於你的戰利品。只有和你一起戰鬥時候,我才會用這把刀。”
山雪忽地跑開,飛奔著繞出一個大圈,歡快地嘶鳴著,彷彿是在炫耀著自己鞍韉上新掛的武器。這大概是第一匹擁有屬於自己的武器的戰馬,或許也是最後一個。它和它的駕馭者之間的關係已經不能完全用“主人”和“坐騎”來衡量了。他們是朋友,是一對並肩在戰場上創造英勇業績贏得別人尊敬的最佳搭檔……
……
橫刀立馬,這是一個騎士應有的戰鬥姿態。
可如今,刀仍在手,馬卻再也無法站立。
二十六歲的埃奇威爾跪在泥土中,眼淚不住地流淌,滿心的悔恨。換一匹馬,早在兩年前就有人這樣向他建議,可他無法接受。從兒時的嬉戲起,他就已經無法再接受沒有山雪的日子。可畢竟,山雪已經十四歲了,對於一匹戰馬來說,它幾乎已經像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不能再負擔一場場戰鬥的負荷了。
可埃奇威爾無法下這個決心。對於他來說,山雪就像是他的手、他的腳,一個戰士可以把他握刀的手放在家中,然後勇敢地衝上戰場嗎?
一次次,埃奇威爾對自己,也對山雪說,打完這一仗,我就該換一匹戰馬了。可一次次的,當他把山雪留下,牽過另一條韁繩時,山雪都會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不嘶叫,不掙扎,不踢咬,只是像影子一樣跟在後面, 用一種奇怪而憂傷的眼神望著他,讓他心酸,讓他愧疚,讓他終於忍不住趕走新的戰馬,重新回到山雪身邊,成為同袍眼中不變的白馬勇士。
對人,對馬,這都是一段無法割捨的情感。
可這一次,山雪終於無法再站起來了。一柄長矛幾乎穿透了它的前腿,殷紅的血跡浸染在它緞子一樣光滑美麗的面板上,觸目驚心。
剛倒地的時候,山雪還在不住地掙扎,試圖重新站起身來,仰天長嘶,最後一次展現它神駿的姿態。可終於,當它發現所受的傷害遠遠超出它所能負擔的極限,它已經永遠失去了馳騁奔騰的力量,它終於不再掙扎,靜靜地躺在一邊,沉默地注視著他的主人和朋友埃奇威爾在它的身邊揮舞著屬於它自己的戰刀,護衛在它的身旁,直到戰鬥結束……
“起來,山雪,起來,我們……我們回家……”埃奇威爾不住地撫摸、呼喚,守在山雪的旁邊,祈求著奇蹟的發生。可每個人都知道,當一匹戰馬倒地不起,它將永遠都不再起來了。
“它不行了……”隊長拍打著埃奇威爾的肩膀,卻被他觸電一樣地彈開了。
“不行了?不行了是什麼意思?它還沒有死,它還活的好好的,它什麼事都沒有,沒有……”埃奇威爾歇斯底里的大吼著,把他的上司遠遠地趕到一邊,然後重新溫柔地、慢聲細語地安慰著山雪,神經質地微笑、哭泣,或是沉默。
沒有人敢接近他們,沒有人敢打擾這對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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