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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而在城下慌亂攻城的卻成了從外城潰逃進去的溫斯頓人。
就這樣,戰鬥順理成章地結束了。
溫斯頓人的失敗源於這樣一個事實:提特洛城自建成之日起,就是抵禦北來之敵的堅固城池,城堡背靠著的龍脊山脈,一道懸崖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屏障,讓他基本不用擔心南來的敵人。
但是,龍脊山脈是可以攀爬的,懸崖也並非是不可跨越的天險,尤其我們還擁有許多深受矯健的聖狐高地土著戰士,這些從小就生長在山林中的天才獵手們非常清楚如何征服一道懸崖。
從一開始,艾克丁就率領著土著戰士們在龍脊山脈中用蔓藤編織合適的繩索,而我們則封鎖提特洛城通往山林中的道路,並且極力吸引著溫斯頓人的注意力。當艾克丁準備妥當之後,我們在夜間發起攻擊,將溫斯頓人的兵力盡可能全部吸引到城牆一側來,使他們無暇顧及南側的懸崖,而土著戰士們則在這時藉助夜幕的掩護從山頂降入城中。
從這樣高的距離中滑落總是要冒些風險的,有五名土著戰士就在降到一半時因為繩索斷裂摔成了肉餅,但幸運的是除了他們之外,其他將近兩千人都順利地進入了城內。這時候的內城防守非常薄弱,他們很輕鬆地奪取了內城的兩層城牆,並及時向我們發出了訊息。正如弗萊德所期望的那樣,我們內外夾擊,勝利地奪回了提特洛城……
“你不覺得很奇妙麼,傑夫?”弗萊德雙手扶住城牆垛口,微微出神地注視著前方。他的斗篷被吹得向後飄揚起來,盪出了一層風的形象。
“那時候路易斯陛下是我們的敵人,現在成了我們的盟友;那時候我們想要守衛提特洛,而現在我們奪回了它;那時候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了開始一場戰爭,而現在則是為了想要儘快結束這場戰爭……”他緩了一口氣,嘆息著說道“……一切都變了,傑夫,都變了。我們好像掉到了一個螺旋里去,無論是否願意,它終會把我們重新帶回到起點,讓我們親手了結自己曾經做過的事。”
“或許……”他以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落寞語氣對我說:“……這就是命運吧。當有那麼一天,我們將自己所有曾經做過的事情顛倒重來,完全取消掉,就完成了在這個世界上的使命,可以安心地死去了。”
“那麼……我們所做的一切又都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的感慨來得非常突然,還帶著深深的感傷和絕望,讓我一時覺得有些無法接受。我不知道他正被什麼樣的情緒所困擾著,但我還是想要安慰我的朋友。
“不是那樣的,弗萊德。”我努力擠出一副輕鬆的微笑反駁道:“那時候我們是朋友,現在也是,就算是三十年、四十年以後,我們再次來到這裡相見,也依然還是朋友。你看,我們都不能取消掉這件事,還有許多的事情也是這樣。我們所做的事情都是有意義的,你做的更是如此。你不是還曾答應過我,要給我看一個完整安定的國家、一個美麗的新德蘭麥亞麼?這件事你也不能輕易地偷懶賴掉喲。”
聽了我的話,弗萊德看上去精神好了許多。他拉住我的手,熱忱地對我說:“你說的對,傑夫,我不該這樣想,那是種懶惰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這樣胡思亂想。我向你保證,絕不會讓我的諾言落空。”說著,他的手又用力緊了緊,再次強調地說:“絕不會!”
東方已經露出了一層紅白相間的光亮,龍脊峽谷被映上了一層淡薄的紅色——那不是鮮血的顏色。
它曾經是戰爭開始的地方,但現在它迎來了新的一天——告別了戰爭的嶄新的一個起點。
太陽的光輝灑落在弗萊德的面頰,在他的臉上泛起一層溫暖的色澤。
可是為什麼,他的手心卻是那麼的涼?
第二十二卷:征程 第一百九十五章 盡在不言中
大陸北方的冬季總是來得格外張揚。狂野的朔風在一望無際的曠野中凌空抖動著,猶如有形的實體般獵獵作響。風過處,枯草的梗葉褪去了秋日留下的最後一層閃亮金黃,徹底衰敗下去。整個大地似乎都變成了灰白的顏色,只有偶爾幾株常綠喬木孤零零地站立在山坡上。那原本溫潤柔軟的綠色此時變得格外扎眼,筆直尖銳的樹冠猶如長矛般刺入人們的眼中。
進入溫斯頓境內已經接近兩個月的時間了,我們的足跡穿過了溫斯頓南部山區,進入了中西部高原地帶。在我們的東北方,路易斯陛下剛剛攻克了門採爾城,取得了進入揚風平原的鑰匙,與我們遙相呼應,將兵鋒直指溫斯頓的王都烈鬃城。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弗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