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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長在這個世界最接入雲天的冰雪山峰,她三千年才開花,開花在夜最深的時刻,然後很快又凋謝。這樣的生命,正是紅顏彈指,剎那芳華,可卻迷煞眾生。”
“ 佛告舍利弗,如是妙法,如優曇缽花,時一現耳。”她微笑:“佛所要說的永恆之美,是一種勇氣與魄力,三千年的堅持,一剎那的寂寞與絢爛。不錯,開花是一種信念,追逐幸福無論如何艱難都是幸運的。而一旦擁有,哪怕一刻都已足矣精彩了一生。
剎那與永恆之間,從無界限。”
“只是,”長孫熾接過,悠然愜意:“我們卻身在紅塵,縱聽得了這無尚的佛法,痴迷的本性卻仍是執著,於是愛喜嗔怨萬般大喜與大悲,解不開喜樂的真諦便只好纏綿在痛的凡俗。”
“苦海無邊,皆道極樂在對岸,於是無人靠岸,無人回頭。因為不願,所以不能。”
“輕衣確定不會回頭嗎?”
沒有回答,她嫣然的笑,走到另一叢菊花裡,俯下身,輕輕的拈起其中一枝,與之相對。
長孫熾笑了:“你也是愛菊人。”
“是,愛她的平淡攜永,經霜經風而花開如儀。”
* *
“季晟不愛菊,”長孫熾的眼中再次浮上淡淡的憂:“他只愛過一朵冰雪牡丹,但風起的時候,花雖未凋卻變了顏色。”
“他的愛刻骨銘心,”她眼中有不盡的痛楚和美麗的懷想:“卻又深沉的不可觸及。他對那個無雙的女子說是心動,卻幾乎為她心死。不能割捨,他為她滯留草原無數日夜,每夜如水的簫聲感徹了一整個草原……”
有淚流下,晶瑩剔透,她對著長孫熾笑:“那個無雙的女子終究還是不曾聽懂,她早將自己全部的情感埋葬在他將目光投回長安的一刻。所以,她終久在絕望的最後化身成魔,而他,再次因你和長孫一族做著自己的長孫晟,情感的煎熬卻深重的讓他不能身心俱疲。”
“尤其是眼前的此刻,”長孫熾也深深的嘆息起來:“一邊是辜負他防備他至深於他毫無情感可言的隋王朝,一邊是敬仰他熱愛他如神祗如父執的突厥子民。
他內心裡對這個簡單而熾熱草原民族其實是深為熱愛的,就像他始終無法割捨對千金公主的情感,但是一次次的烽煙燃起,他卻只能一次次的去辜負。
我知道他心裡的厭倦有多深,可只是因為我和長孫一族……
有時候,會忍不住要求他遠離這一切。但,”長孫熾的有深沉的痛楚與無奈:“或者我曾經也是來自草原,卻畢竟被中原的風水和土地養育太久,所以內心之中,這已是我真正且唯一的家園,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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