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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
羅放剛要說,腳下卻一痛,原是寧玉怕他說出來猛踢了一下他的腳,轉頭目光不善的看向秦昔久,“你打聽這麼全做什麼?”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看她,側身到她耳側吹氣,“我們從小定的親事,你說我要做什麼?”
寧玉還沒反應過來,只聽他回身又笑道,“本公子要去幽州,不知道順不順路?”
“哎呦公子——”這時正下樓的一位老闆娘搭起話來,“此處唯一一條路就是通往幽州方向,其他地方也去不了。”
寧玉一聽,知道這是秦昔久故意的,只瞪了一眼,繼續吃麵。
大家都走了一天,吃飯本該是件開心的事,可這一頓飯,卻被這個秦大公子攪得沒有心情,寧玉胡亂把面吃了幾口,就要甩手上樓。
“呃——”
秦昔久突然悶聲叫了出來,眾人都回頭去看他,只見這位衣著不俗,五官不凡的公子哥竟霎時間額頭生出一片汗珠,眉頭深鎖,模樣似乎很是痛苦。
“你怎麼了?”羅放先起身去扶他,寧玉只以為他是裝的,回頭瞥他一眼。
“幾股氣在丹田亂竄,實是剛才……剛才……救玉兒時太過心急……”只見秦昔久咬緊牙,說話也斷斷續續,額頭上的汗珠竟密密麻麻越來越多,越聚越大,寧玉也開始有些慌了。
“你怎麼樣啊?”她過去和羅放一起扶住他。
“玉兒……可算還有點良心……”他微微抬頭,雙目通紅,聲音沙啞。
寧玉的心一揪,想到就算他們有什麼過節也都是以前的事了,不看在他們曾經青梅竹馬,也應該看在他剛剛救過她的面子上,對他好點,“別說話了,我們扶你上樓。”
秦昔久卻推了推她,忍痛搖頭,“我這症狀……躺是躺不好的……這山中有一種草藥專可和氣,我得服幾日……方能痊癒……”
“你要山裡的草藥?”
寧玉轉頭看了看外面天色,皺了皺眉,山野林中,這實在不是能出去的時辰,若是迷了路,恐怕會很危險。
“我去吧——”羅放握了握寧玉的雙手,“昔久哥是為了救我們才如此。”
寧玉咬了咬唇,又出門看了看外面天色,沒有月亮,陰沉沉好像馬上就要下雨似的,“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伏在桌上的秦昔久目光微變,急道,“玉兒……”
寧玉低頭去看他,那面色愈發慘白,聲音虛弱幾不可聞,手腳也開始劇烈發抖。
“我這就去。”羅放留下這句,還未等寧玉回頭去看他,人就跑了出去。
寧玉急忙追出去,“阿放——”少年的身影正急速地隱沒在黑夜裡,身後秦昔久卻又叫了一聲,“玉兒……我想喝水……”
她一時間顧及不來,伸頭朝外面那黑漆漆的樹林中望了望,卻再也沒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猶豫後還是抽身回來,只見秦昔久已經昏迷在桌前。
老闆娘是個周到的人,幫她把秦昔久扶到樓上的房間裡,還專門幫她燒了壺熱水,寧玉的眼睛氤氳在盆子上熱氣騰騰的水氣中,手裡投著一塊乾淨的白色方巾,她究竟還是無法狠下心來不管他,不管曾經他是多麼傷害過她。
“玉兒,你娘死了,那我們的婚事……”
“玉兒,你該守孝三年……”
往事還歷歷在目,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人,可沒想到剛出相府就遇見了,氣質卓然,風度翩翩,一雙桃花眼總是盈滿玩世不恭的笑意,那聲玉兒一叫起不知添了多少柔情如水,聲音格外好聽。
他,果然還是那個秦昔久,一點沒變。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能管得住他,即使是當年退婚也是隨性的,如今心血來潮要跟著她,大概也是一時興起。
想到這裡,她使勁擰了擰方巾,瀝乾了水,方來到床頭,輕輕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汗珠一點點聚成線,順著他俊美的側臉流到衣襟和枕頭上,濡溼了一大片。
燭光輕輕晃動,夜色漸濃。
窗外忽起大風,猛烈的風力吹開窗子直貫而入,蠟燭倏然熄滅,窗前幔帳獵獵翻飛,寧玉趕忙把方巾敷上他的額頭,起身去關窗子。
樹林裡狂風做舞,茂密的枝葉隨風朝一個方向一浪一浪地折去,真的要下雨了,可阿放怎麼還沒回來?
她伸出頭極力忘遠處去看,可哪裡看得見什麼,無法再這麼安靜的等下去,她轉身拿了根火摺子便要出門。
“玉兒……”
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