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雨滴如刀刃般落下(第1/2 頁)
天上落下了利刃一般的雨滴,落在地上沙沙作響,雨滴觸及的地方,像是被刀鋒劃過一樣,留下一道道深不見底的空洞,雨滴擦過樹葉,原本枝繁葉茂的大樹在轉瞬之間就被這奇特的雨水利刃擊打的千瘡百孔,不一會兒便化作了雨中的一陣飛灰,再也不見蹤影,而原本藏在大樹之下躲避大雨的生物們,在失去了大樹這一庇護所之後的一瞬間,便被這雨水貫穿,化為了一地血水,最後隨著雨水的沖刷消失於無形。 這是這片沙漠地區所特有的,名為“刃雨”的奇特自然現象,沒有人知道它形成的原因,也沒有人知道它究竟從何而來,唯一知道的事情則是,如果見到了這天空中閃著銀色光輝的雲朵的話,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跑,以最快的速度儘可能的逃離這雲朵即將覆蓋的區域,如若不然的話,等待著你的只有被這從天而降無數利刃一般的雨滴從這本就荒蕪的沙漠之中完全抹殺,化為這沙漠中的些許砂礫。 而她們此行的目的便是無論用何種方法,都要收集到至少一滴,這象徵著死亡的雲朵之中所散落下來的“雨滴”,然後再次穿過這片沙漠將雨滴帶回到帝都去。不計任何代價,也必須完成任務,這是那位大人親自發布給自己的“任務”,所以沒有任何推脫的理由,這是“絕對的命令。” 但...即便愚笨如她也知道,這只是一個“理由”而已,一個合理將自己從那位身邊撤走的理由,而原因僅僅是因為,將那位從那扇不可思議的大門中帶回來的自己,在那之後與她走的太過靠近了而已。 真是可笑啊,雖然知道自己正在執行的是純粹十死無生,變向“賜死”的可悲任務,但是想到接下來沒有自己在身邊,她就要獨自一人面對那座現如今堪稱魔窟一般的城市,無論如何心中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但...她自問現在面對著遠方那依稀可見的銀色雲朵,連自己的生命安全可能都無法保障,又哪有能力去拯救她呢。 如果那個人,在這裡的話就好了,如果他在這裡的話,一定會想辦法排除萬難的尋找到能拯救海拉那爾的辦法,然後奮不顧身的衝破一切阻礙去到她的身邊的,畢竟,他可是她們姐妹倆專屬的“乳母之王”,是“為了拯救陷入危險的孩子們而拯救世界”的人嘛。 但說到底,這也不過就是自己的幻想而已,畢竟來到這裡的方法,已經伴隨著海拉那爾的到來被一同封鎖了,在看到海拉那爾手臂上那有些鬆垮的護手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與其繼續抱持著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還不如思考一下怎麼讓自己從那刃雨之中存活下來還來得更為實際一些。 這麼想著,蜜掏出水壺,揚起手來往口裡倒灌,卻發現裡面已經一滴水都沒有剩下了,而懷裡的乾糧也早就變成了風乾的麵粉塊,手一捏就碎成了滿懷的粉末,只能狼狽的抓了一把塞入口中勉強果腹,腹中的飢餓感少了些許,但是那口乾舌燥的感覺卻越發嚴重了,整個喉嚨裡乾的發癢,粉末入喉,帶走了僅剩的少許水分,整個嗓子乾的發燙。 說是執行任務,但...說白了,只是為了讓自己“因任務而意外身亡”而已,蜜看著眼前逐漸逼近自己帶著陣陣雷鳴聲雲團,無奈的笑了笑,好的,她已經準備好迎接自己的結局了,只是不知道這雨滴落在身上的時候會不會痛,她其實最怕痛了,自幼年時期開始就非常怕痛,所以她才刻意學習了能夠與敵人在安全距離作戰的方法,沒有特殊情況的話絕對不要參與近身戰。 畢竟...打架是很痛的嘛。 所以,到目前為止最讓她感到疼痛難忍的一次,應該就是和喬森的一戰了吧,他的攻擊方式真的很神奇,明明只是輕輕地抱了抱自己而已,但是在和自己肉體接觸的那一瞬間,蜜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每一根骨頭由內向外傳匯出一陣力量,然後從連結處一節一節脫落開來的感覺,刻骨銘心。 而在那之後的恢復過程,也一樣痛的她數十個夜晚都無法入眠,直至今日依舊對此心有餘悸。 所以,既然那樣的苦痛都已經承受過了,只是淋一場雨而已,能有什麼可怕的呢?對吧。 唯一的問題是,如果自己無法取到雨水的話,那麼那些人也許就又多了個對她冷嘲熱諷的藉口,雖然蜜知道,現在的海拉那爾並不會脆弱到連這種低階的唇槍舌劍都會畏懼,但...這種給關心之人添麻煩的感覺真的是很糟糕很糟糕。 那首歌是怎麼唱的來著?就是喬森之前經常給海拉那爾唱的那首,記得是這邊的歌謠才對,應該說不愧是專門負責照顧孩童的乳母之王嗎?竟然可以在語言都無法溝通的前提下把整首歌只靠著死記硬背就全部記了下來。 “海倫娜啊,我的海倫娜。” “願你能入紅花一般,任何的困境,都無法阻擋你的成長。” “海倫娜啊,我的海倫娜。” “海倫娜啊,我的海倫娜。” “海倫娜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