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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片碧波,也是在這無邊大漠中人們賴以生存的一切。
湖水,平滑如鏡,不帶一絲波瀾,望下去,竟與塵世看不出區別。
但那水中世界,又分明的有區別,如夢境,似幻境。
一個正的世界,一個倒的世界,搭配在一起是那麼合適,彷彿本就應存在這兩個世界才完整……
湖水的倒影中,四個人從身後慢慢走近,瑞克仍是呆立著,好似什麼都沒看到。
四個人,一人摸出一把匕首,躡步走近。
張凌的身體顫動了一下——三步,兩步,一步,轉身,拔劍,突刺!
匕首一架,長劍劍脊順著刀刃側滑而過,張凌倒轉長劍,長劍透胸而過,直沒到劍柄。
另外三人一驚,同時搶攻上來。
一雙眼睛,默默注視著,冰冷,卻有冰冷中的美麗,正如太陽照在冰山上的光輝。
“當!當!當!”長劍連招架了三下,法師也隨之連退三步才穩住。
張凌稍一定神,開始回擊,剛才因為抽劍而失卻了先機,其實這三個毛賊,一對三未必便落於下風。
雖然張凌年紀尚輕,但一招一式都是吉芬前副城主親傳,勁力雖然尚且不足,但輕靈卻是實在有餘。
三個對手還未及再次出擊,就已被籠罩在劍影之下,立刻採取了守勢——
這三個盜賊,竟似對張凌的情況瞭解的十分清楚,知道此種方法用劍是極耗氣力的,只要守得一時瑞克然就支援不住了。
只是,三個學藝不精的盜賊,又怎麼會有這種眼力呢?
還是,有什麼更可怕的人在他們身後?
張凌一轉念,劍招全加在一人身上,只在必要的時候佯攻幾下來迫退另外兩人的進攻。
戰局有了改觀,儘管險招層出,但瑞克總能在間不容髮間或躲開或化解,而相比之下對手就很狼狽了,防守已然漏洞百出。
“倒!”隨著一聲輕嘯,長劍刺出,劍刃不住顫動,令人不知如何擋架。
急中生智間,對手竟拉過一個同伴擋在身前。
“刷。”長劍深深刺入了那個可憐人的身體,儘管盜賊眼中還有著不可置信,卻已經再說不出一句話。
張凌一愣,身後一把短劍奮力刺來,只得鬆開長劍就地滾開。
兩把短劍交錯攻上,不給張凌絲毫喘息之機。
短劍在空中一晃,月光反射過來,張凌只覺一陣眩目,腳下一腳踩空,險些落入水中;
勉強站穩之後,他很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死……
而且,兩人竟然停手了,看著一個走來的身影。
“滴噠,滴噠。”剛才還兇狠遺產的兩人,淌著血,兩把匕首已插入了他們自己的胸膛,透心即止,力道沒有絲毫浪費。
兩人靜靜地立在那裡,既不尖叫,也不倒下,宛如身旁的湖水般平靜。
張凌想對來者道謝,可竟然說不出話來,只發出幾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嘶”聲。
月光下的她,宛若女神!欺霜勝雪,冰潔出塵,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卻儼然一個清新脫俗的仙子。
她面無表情,看來男子見到她表現如此瑞克已經不是第一個了。
“我……謝……”張凌擠出了兩個字,隨即低下了頭,唯恐自己抬眼間玷汙了她;又或者是害怕自己只是在夢中,多看一眼夢便醒了。
無邊大漠,清水鏡湖,空氣中漫溢醉人之香,身旁一如煙佳人;似夢?似幻?
“你,發什麼呆?”聲音入骨,如泣如訴,瑞克不免心神激盪。
輕輕抬頭,一聲輕咳,勉強自持,然後才回答。
“你……好美。”說到後面兩字,似是突然有了勇氣。
“不,不對。”輕輕地自言自語。
“怎一個美字了得……”張凌一口氣說完,輕聲嘆息著。
“呵呵。”她淡淡一笑,沒有刻意,卻是很自然的攝人心魄。
張凌又低下頭——她竟對自己笑了,更加自慚形穢,想再聽她一笑,卻又怕自己越加的因不配而羞愧。
又愧又驚之間,眼前竟爾漸漸迷離,全身一陣酥軟,只想沉沉睡去……
木門被輕輕推開,瓔珞神色輕鬆地走了出來,留下身後一片“哎呦哎呦”的哀號。
白細如蔥白的五指在淡紅的髮間輕鬆滑一滑,將幾根亂髮撫平,然後去尋找那銀髮的法師。
想來,銀頭髮的人,並不多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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