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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魏玄今日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的羊癲瘋，似乎不得到沈碧湖的回應就不罷休一般。他皺著眉仔細地打量了沈碧湖一番，腳下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沒唱什麼，只不過是一首民間小調……”沈碧湖見再不回答就更加難以收場，只好低聲嘟囔了一句。

“民間小調麼……”魏玄得到了回應後終於不再將目光放在沈碧湖身上，他轉過眸子定定地望著荷塘裡的那些擠擠挨挨的肥大荷葉，微微帶著冷意的眸子似乎有些迷茫的神色。

“你為什麼喜歡螢火蟲？”

你為什麼喜歡螢火蟲……

沈碧湖愣了愣，而在身邊默默流淌的時光似乎就在一刻倒流回去。那個時候，她只是個總喜歡跟在大師兄身後跑的笨拙小姑娘，而他，則仍舊是那個身姿修長英俊無匹的少年。

氤氳的時光朦朦朧朧，帶著那個青澀年華特有的純淨與無畏。

“螢火蟲？你為什麼會喜歡螢火蟲？”被纏得不勝其煩的魏玄回過頭，語氣裡帶著滿滿的不耐之意。

“因為它們會把天空照亮啊！”一身灰撲撲道袍的少女受寵若驚地大聲應道。

“會把天空照亮的是星星和月亮吧！”

“可是……星星和月亮的光芒我沒法抓來送給你呀……”羞赧的少女垂著眸子，聲音低若蚊蠅。

魏玄定定地望著眼前靜默無語的沈碧湖，心裡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我不喜歡螢火蟲，我只是想把它們抓來捏死罷了。”沈碧湖突然抬起眸子笑了。她嫣紅的唇瓣揚起了一道殘忍的弧度，如此美麗凍人的笑容卻不再羞澀天真。

也不再屬於他。因為她不是她……那個只專屬於他的“她”已經不見了，不見了……

魏玄那雙幽深黑眸中的一點光亮倏然湮滅，他覺得自己身體裡的某處突然轟然坍塌，近乎絕望的痛楚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