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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整整10分鐘之後,他才在和她劫後餘生的沉默相擁中爆發:“現在,燒死的這個,是徐展權的獨生子。”
她卻並不意外,嘆著氣道:“哦,是啊。怎麼辦呢?”
“你說呢?”他頭痛,舉手撫額。遠處傳來車流聲,他一手拽她向後,把她扔上自己的軍車。
“皓天,這事兒,跑不掉的。”她扶著車窗子,望著他的眼神堅定:“是我把徐浩強捉出來,是我想拿他與狂訊交易,是我害得他出車禍,意外身亡。這事,總該由我來還。”
“你確定你還得起?”他瞪著她,但她卻按住車門把手,不讓他上車:“把我弄走了,你怎麼面對徐展權呢?”
“林微,我從不怕他。”
“狗急跳牆,那是他的兒子啊。兒子沒了,他就是瘋狗了啊。”她不知怎麼的眼睛就紅了:“為了兒子,瘋狗、癩皮狗、哈巴狗,都是可以做的。”
“別胡說八道。”他推她進門,公路兩邊一排軍車飛馳而來,把她們重重的圍在中間。舉起的槍支對著他們圍成一圈:“舉起手來!”
聶皓天冷眸向著圈子內一掃,凌厲的氣勢,大家持槍的手立馬就頓了,帶頭一個說道:“特警一分隊執行任務,請下車接受檢查。”
“你們找的人……”林微的話才說出一半,聶皓天一手便將她的嘴巴捂住,自己跳上車來,把自己證件交給劉隊長,劉隊長立馬向他恭謹的敬了個軍禮:“首長好!”
聶皓天冷冷的指了指前面剛設下的路障:“把路障撤了。”
“報告首長,這路障不能撤。”帶頭的劉隊長人雖顯得恭謹,但手卻向後一揮:“上面有令,一粒蚊子都不能放他飛過。聶司令,得罪了。”
“呵呵,徐展權?”聶皓天挨向車窗,手搭著窗子邊沿,指尖拍了拍劉隊長肩膊上的肩章,再指了指側邊燃燒得正旺的火堆:“你們來到這裡已有3分鐘,不試圖解救車裡的傷員,卻只顧著攔我這個首長?”
“首長,我……”
林微在側邊嘆氣道:“火堆裡,是徐浩強!”
“啊……”現場頓時亂作一鍋粥,10多個滅火筒齊齊向著火堆裡噴。
徐展權急趕過來時,火光已經熄滅,被燃燒得架子都散掉的車子裡,一具焦炭狀的屍體橫陳其中。
“浩強,浩強……”徐展權跪在馬路中央哭號,整個人癱倒在馬路上,頭髮恍似一瞬間便白了全部。
即使權勢滔天,即使罪惡深重,卻還有什麼報應苦得過這白頭人送黑頭人?
聶皓天冷冷的望著林微,她難過的低下頭,抿著唇:“我沒想過會這樣。”
“我也沒想到。”他嘆氣,把她擁入懷裡:“徐浩強雖然平時劣跡多多,是個不成器的混蛋,但是,罪不至死。”
“都是我。”她頭更低了,長睫毛上掛著淚花:“不知道怎麼就成了這樣?”
“那輛大貨車,你看清楚了嗎?”
“沒有,我聽到你喊我跳,我就跳車了。視野一片黑茫茫,什麼都沒有。”
“嗯。回去睡一會兒。”他拍拍她的背脊。她奇怪地抬眸望他:“你不罵我?”
“別怕。”他撫她的臉,淡笑道:“再大的錯,我也能保你安全。你放心。”
“可是,聶皓天……”她拉著他的衣袖子:“死的是徐展權的兒子啊,你要如何保我?”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他側手肘撐在車窗,這會兒,10多輛軍車、幾十支特警長槍把他和她圍住,他要離開,已不容易。
可是這世上,有人要捉他,那卻更難。
大頭頭的愛子死在烈火爆炸中,如此慘絕人寰的情境下,所有人都陪著徐展權落淚。
慟哭良久,徐展權突然巔巔巍巍的站起來,撲到聶皓天的軍車旁邊。他大腳踢門,以手敲打著車窗,歇斯底里的大喊道:“聶皓天,你給我出來,出來,出來!你這個混蛋……”
“你還我兒子,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總有一天,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也要你全身死清光……”
再狠的話,可惜聶皓天都聽不見。半小時前,他和林微從車子下方的滑板滑出,從斜坡處滑下草地,拍拍褲上的塵土,他和林微截了輛計程車,就這麼回了市區。
他沒有把她送回家。京城的一處不起眼的舊建築,四合院裡似是多年無人居住。進得室內,桌面蒙著厚塵,他拉著她,穿過一條幽暗過道,四周豁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