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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又迎來了一個對她有著特殊意義的人。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單獨和安寧說說話。”
待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林開陽摸索著握住了安寧的手,她的手很軟,呼吸很輕,她很少有這麼乖的時候。
他忽然想起在她剛進來實習的情景,那時她初出茅廬,性格還很固執。一個來實習的丫頭片子;竟然敢對他說:“林醫生;雖然你身為我的導師,但有些話我不得不說,你不覺得你這樣太小題大做了嗎?我是來實習的,不是來做你的出氣筒的,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滿意?”
她還說:“不是我們互相不滿嗎?沒有人告訴你你很難相處嗎?”
林開陽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出來,偌大的單間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的笑聲,這種冷清讓他很不適應。
笑完忽然就往心裡湧上一陣悲痛。
那個和他針鋒相對的厲害丫頭是她,可如今躺在病床上這個對外面世界毫無感知的女孩也是她。
他不過是去美國治療了幾個月,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
他還記得她曾經握著他的手說:“師父,我在,我在你身邊,我一直都在。”
現在他也一樣握著她的手,可那感覺卻怎麼也回不去了。
林開陽有些生氣地甩開安寧的手,板著臉道:“壞丫頭,你不是說只要我聽話跟你去看醫生,以後都不給我添麻煩了嗎?你不是保證了嗎?你不是發誓了嗎?那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話音落下許久,回應他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冷清。
他不甘心地打了她手一下,用更嚴厲的口吻說:“你快點給我醒過來!虧我大老遠從美國飛回來看你,你就這樣躺在床上迎接我?這什麼態度?我命令你趕緊給我醒過來!”
安寧仍然沒有反應。
林開陽有些挫敗,放輕了語氣,誘哄道:“安寧,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師父,那就給點面子,快別睡了……白信宇那小子都快憔悴的沒人樣了,你忍心嗎?”
他真的有些生氣,氣她不講信用。在陪他去看病那天她曾說過,“師父,無論結果怎麼樣,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還有我們。”
可如今她卻選擇一個人戰鬥。
林開陽再次握住安寧的手,將臉埋進她的掌心裡,將聲音壓得很低,“安寧,師父不罵你了,求你別再睡了,無論多久,我們大家等你醒過來。”
隨著他話音消逝的是溫熱的淚水順著安寧的手心滴到地上……
白信宇對林開陽抱了很大的希望,他覺得如果自己和媽媽無法喚醒她,那麼最有可能把她帶出困境的那個人就是林開陽。
於是當林開陽出來時,他第一個迎了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問:“怎麼樣?”
林開陽眼眶很紅,搖了搖頭,坦然道:“沒有反應。”
白信宇的手頹然落下,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撞到身後的牆壁。
何崢站在遠處,手裡捧著一束新鮮的百合花,看到這一刻他的心裡亦是五味雜陳。他一直以為在知道白醫生為安寧支付學費和同居的事後,安寧在他心裡的純潔印象已不再,他對她已經沒了感覺。
可若真沒感覺,他又為什麼在那一天說出刺激她的話,如果真的沒感覺,又怎麼會在知道她出意外時陷入巨大的恐慌?
這個世界上對安寧心存愧疚的人有很多,比如白醫生,比如張醫生,比如陳歡,比如他……
好像每個人在經過她的世界時都會多少給她造成這樣那樣的傷害,到最後她不會醒過來了,這些傷害過她的人卻全都害怕了,害怕的同時又在祈禱著生命的奇蹟。
可生命哪來那麼多奇蹟?不過是給活著的人留些念想罷了。
在安寧確診變成植物人後,他真的很難過,好幾天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他一直覺得自己很愛安寧,可在白醫生面前他感到自慚形穢,後來他終於發現自己所謂的愛情也不過是求而不得罷了。
安寧的媽媽從迴廊裡走來看到病房外圍了那麼多人,她皺了皺眉,走過去說:“你們看完了嗎?看完了就走吧。我家寧寧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
林開陽按了按白信宇的肩,和林琳一起走了。何崢的百合花也沒有送出去。
目送著其他人遠去,媽媽看向白信宇,面無表情道:“白醫生,你也走吧。”
“我想留下來陪著她。”
“這裡不需要你,她已經變成植物人了,她不需要你陪。”媽媽看向窗外,冷聲道:“我早該知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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