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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近過去,我低著腦袋,看著繞在指尖的帶子猶豫不決,單結好呢還是雙結好?
我心裡還沒決定好,卻不想原本老老實實正襟而坐的這人第n次死性不改,撐在兩側的手臂忽地抬高了環過來,腦袋低到我耳邊,拉長音調,詭聲詭氣說道:
“自來也先生?”
附在腰上的手掌力道不輕不重,撥出的氣噴在耳廓,“耶~不知為什麼,從百歲嘴裡說出來的男人的名字,總是叫我特別介意。”
頂著額角迅速蔓延並且亂蹦的青筋,我猛地把手裡攥的繫帶狠狠一拉,耳邊立竿見影傳來這人倒抽一口氣的悶哼,於是心情頓時大好。
三兩下給他系出完美雙結,順便一掌拍在傷口位置,最後,我揚高腦袋,齜出一口白牙,“別傷心啊同學,將來你英勇就義,我也會把你的名字掛在嘴邊噠~”
想來那種機會很可能出現噠~
海軍三大將之一的黃猿波魯薩利諾,和三忍的豪傑自來也,兩個人也不是完全沒有可比性,比如一個英年早逝,另一個可能也步上後塵什麼的…
………
保持著溫柔嫻淑微笑,一直笑到這人眼睛裡的高深莫測變成無可奈何,之後我掙開腰上的毛手,起身,橫起一隻手臂,直指前方,翻臉如翻書,“砍柴燒水做飯,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要等到天黑嗎?”
既然波同學還有閒心動手動腳,想必是沒有大礙。
於是,享受完勞資的伺候,接下來就乖乖幹活。
我一臉黃世仁在世的喝道,“去吧!皮卡丘!啊不對,是去吧!波魯薩利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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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好一會兒,波魯薩利諾同學抬手捂著額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幾番搖頭嘆氣最後還是乖乖的起身。
隨便拍拍軍褲上可能沾染的灰塵,隨後他把目光往某個方向偏了偏,“耶~果然還是想去獸之匣那邊看看,薩卡斯基有興趣一起嗎?”
聞言,原本端坐在篝火邊上,保持著面無表情姿態,實際目光炯炯圍觀的薩卡斯基哼笑一聲,“原來你還會記得別的事。”
語焉不詳,外加目光意味不明,說完之後把手裡正拿的一截木材往火裡一丟,最後起身,沉厚聲線,語氣似嘲似諷,“別以為自然系是不死之身啊波魯薩利諾。”
誒?我一愣,下意識就扯住打算往溪岸方向走的人,視線放低幾分,“不是嗎?”自然系惡魔果實不是可以元素化?
“難道不是你才吃下去還不知道如何使用能力,所以傷口崩裂?”我看著裹在這人左邊胸側的繃帶潔白如新,似乎還好啊?
下一秒,腦門心忽的一重,是這人抬手按在我頭上,壓著我不讓抬高臉,間隔幾秒鐘,復又聽見他開口,“耶~惡魔果實能力的使用只能慢慢開發,現在誰知道。”
“或許,我可以試試身體內部元素化,一直保持到實習結束啊~”
邊說這人邊用手指作亂一樣把人家頭髮一陣揉搓,“百歲想吃什麼,幫你捉魚好不好?”
“隨便,我不挑食。”一瞬間我的注意力就被飢腸轆轆的肚子給轉移,想了想,又追加,“還要飯後水果,謝謝~”
………
又是割肉又是裹繃帶,耽擱這些時間下來,抬頭,高空天穹顏色已經不知不覺變得混沌。
暮色黃昏裡,對岸黑黝黝森林隨著夜風搖曳不定,那兩個人越過溪流,起縱間敏捷迅速,很快被斑斑駁駁黑影吞沒。
眯著眼睛打量許久,最後嘆了口氣,我收回視線,盤膝坐在篝火前,安靜等待。
夜幕將至的森林,對我來說是行動不便所在,之所以態度惡劣指使波魯薩利諾帶傷前往,為的是不叫他們兩個發現。
我…有一點點夜盲。
光線降低到某種程度,我的眼睛看見的東西會模糊不清,當然,這和視力本身沒有關係,是鶺鴒基因在作祟。
比方說,畏懼貓科動物,再比方說,到了夜裡視覺下降得厲害。
也正因為這種非夜行鳥類習性,到得夜間才下意識收斂氣息,就象其它雀鳥,晚上睜眼瞎只能縮在巢裡躲避天敵。
雖然我還不到什麼也看不見的程度,夜裡卻沒辦法呆在黑濛濛角落,無論如何總是要看到燈光火光,心裡才覺得安全。
………
又拿起一截木材丟進篝火,讓火光更加明亮,我一邊等著,一邊順手摸起某人留下來的軍刀,掂了掂重量,隨後把它拈在指間,緩緩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