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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這一刻我眼睛裡的兇光太過明顯,沐浴在三十度角陰影笑裡的波魯薩利諾,難得老實地鬆開他的毛手。
收回踩在緊實肌肉上的腳,我扭頭看看周圍,嘖一聲,暫時按下當眾行兇的念頭。
打從破水而出,岸上這些人就目光炯炯,此刻更是站到附近,把我和某人包在圈裡,進行默不吭聲的圍觀。
雖然沒有哪個不識趣開口說話,但是被代入跳樓現場當事者的即視感,也實在叫人蛋疼。
“起來,裝什麼死。”拿腳尖踢踢賴在地上的人,我後退兩步,把目光平移落到某個位置,涼聲說道,“長官——其他同學還沒下水。”
那一池子的短吻鱷魚表示飢渴難耐,所以,蒙奇。d。中二。變/態。滾犢子無常識星人。卡普中將你還不把人一個個踢下去,反而跟他們一起盯著看個沒完是想怎樣啊?
差別對待嗎?
不要以為法不責眾,我就會無視你直勾勾盯著我胸部看的舉動啊!
信不信匿名投訴你啊混蛋,(#‵′)凸。
………
現場氣氛凝固幾秒鐘。
片刻過後,其他‘沒下水’同學表情微微扭曲的這一瞬間,卡普中將猛一抬手,化掌成拳,右手敲在左掌掌心上,“對哦!老夫忘記了啊——”
一臉毫無壓力的茫然過後恍然大悟,隨即他咧開嘴角,一邊不懷好意環顧站在周圍的眾人,一邊慢慢地把手指骨節扳得咯咯直響。
下一秒,‘其他’同學的臉色徹底變黑。
………
安靜沒多久的現場又一次陷入嘈雜,卡普中將粗豪又二缺的笑聲裡,混雜了巨大的重物落水聲和拋物過程中悲愴的短音。
站在原地觀賞全程的我但笑不語。
回過神的卡普中將可能沒耐心了,於是他一口氣把剩下的同窗們全部踢進泳池,動作乾淨利落,外加氣勢十足。
在泳池裡沉浮不定的同窗們,以及水面破開的道道暗流,那些見獵心喜的短吻鱷魚們興致勃勃合圍而去…此情此景是多麼美妙啊~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種事除了我,邊上的波魯薩利諾同學大概也心有同感。
躺平在地上的人半坐起來,盤起長腿,雙手手肘擱在膝蓋上,視線落在泳池方向,從我這個角度斜覷,他眯起眼睛,側臉神色閒適又隨意。
隔了一會兒,餘光裡的這人眉心顰起,又把腦袋微微歪向一邊,可能是耳朵進水了不很舒服,他一邊折騰自己一邊低聲嘟喃,只是音量很小很小,我聽不清他說的什麼。
游泳池一圈回來,他一腦袋捲髮溼漉漉的,藏藍軍褲也緊貼肌肉,肯定報銷的一雙軍靴時不時還能冒出水,看上去頗糟糕的人,卻因為沉穩慵懶架勢讓那外表加了些氣質分。
悄悄打量他一會兒,我收回目光,注意力重新投放到正奮發圖強的同窗們那裡,游泳池象炸了鍋,以薩卡斯基為首那幾人打雞血似的,赤手空拳勇鬥怪獸。
岸上,先前完成任務的一眾人神色微妙的盯著薩卡斯基他們看,卡普中將守在水邊,發現有逃出生天的傢伙,他會立即上前補一下將對方重新丟回去,不管是人還是鱷魚。
怪可憐的…
糾結良久,我還是不太知道應該給薩卡斯基他們點蠟,還是替那些短吻鱷魚悲憫。
………
隔著些距離沒有被混亂波及的這片區域,靜默中,波魯薩利諾又一次開口,“耶~說起來果然還是因人而異。”
他在我眼角睇過去的時候,抬手凌空描繪幾下,輕佻的小聲吹了記口哨,接著笑道,“本部老土又保守的女式泳衣,只有百歲你能穿出叫人噴血的效果。”
說話時他偏過臉,一手撐住下巴,視線慢吞吞的上下游移一番,目光灼灼肆無忌憚,“在岸上還好,到了海上,百歲你可不能再這樣粗心大意。”
頓了頓,他的聲線壓低幾分,音色若有所指,“要知道,男人都是侵/略成/性的生物。”
我回過頭,靜靜看了他半晌,挑了挑眉梢,“包括你?”
“對——”他慢條斯理地點點頭,眼神別有深意,“包括我。”
又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我冷哼一聲,開口問道,“到了海上?你想告訴我什麼?”
按照此人一貫的糟糕性格,絕不會莫名其妙無的放矢,一定還有後話。
只是他素來喜歡拐彎抹角,這種壞毛病,一個月下來我領教過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