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說起過,他已經回國了。
風頭過了,周慕熬過了這一劫。周家為此多方周旋,雖然是元氣大傷,卻也保住了根本。
當時,周慕避難法國的時候,蘇曼失去依附,在沒有攀上其他更高的枝頭時,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背叛,生怕周慕渡過此劫後,她沒了好日子過。所以,當初為了換取某些角色和利益時,她寧可出錢找小九她們這些有姿色的女人替自己陪導演、製片啥的,也不主動獻身。
想到小九,我的心不由沉了一下,表情鬱郁。
錢伯似乎覺察到我的臉色有變,忙問,姜小姐,你沒事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直接轉臉對錢助理說,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錢伯愣了一下。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擾聲,原本半掩著的門被“哐當”推開了,聲響有些尖銳,我不悅地回頭,卻只見,涼生站在門外。
一身風霜。
我定定地,愣在了那裡。
他看著我,幾乎是不敢相信的表情,滿是血絲的眼睛在瞬間溼潤。他沒說話,幾步走上前,一把將我攬入懷裡,緊緊地,緊緊地,再也不肯放手。
幾步路,千山萬水。
再擁抱,物是人非。
他的眼淚瞬間跌落在我的髮絲間。
他哽著,說不出話來,只有喉嚨間強忍的痛苦的喘息聲,響在我的耳邊。
這個突來的懷抱啊。
這麼遲,卻還是來了。
還是來了,卻這麼遲。
我的眼淚也一下子落了下來,沾滿了他的衣衫。
我吞著淚,嗓子憋得生疼,卻不敢哭出聲音。
半晌,他抬起頭,將我的臉輕輕捧著,那般小心地端量著,彷彿觸碰的是一場鏡花水月,合上眼,一切又將化成泡影。
他漂亮的眼睛噙著淚花,好看得如同那本我唯一看過的漫畫書裡的男主角一般。他那麼認真地看著我,細長的手指穿過我的髮絲,輕輕地,終於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他說,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喃喃著,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說完,他的眼淚又重重地跌落。
在我的衣衫,他的襟前。
他再次將哭著的我擁入懷裡,緊緊地抱著,再也經不起失去一樣,喃喃道,我怎麼可以把你一個人丟下啊?他說,這樣的錯誤,我十九歲時就犯過,怎麼能一犯再犯啊?他說,我怎麼能?我怎麼能!
在他心疼的自責聲裡,我哭出了聲音,卻已分不清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旁久站的錢伯輕咳了一聲,錢助理的視線從我和涼生身上轉向了他。
他踱步上前,微微欠了一下身,對著涼生客氣有度地招呼了一句“三少爺”。
涼生禮貌地點點頭。
他已經習慣這種大家庭裡的人情冷暖——
最初被認歸時,他莫名地成了三少爺,後來不知為何又莫名地被稱作表少爺,再後來,又是三少爺。
現在,他知道了,這一切,都與一個叫做“周慕”的男人有關,這個男人的起落,註定了他的價值幾何。在程家,親情是個稀罕物,求不得。
錢伯轉臉,不急不慢、不卑不亢地清了清嗓子,對我說了那句剛才沒說完的話,姜小姐,我過來是想告訴你,大少爺他醒了。
錢伯的話,讓我的身體一僵,淚水未乾,人已驚起。
我條件反射一般,從涼生懷裡掙脫,幾乎是一路飛奔,跑去天佑的病房,根本沒注意自己還光著腳。
涼生默默地跟在我身後。
我衝到他的病房時,卻只見空空的床位,已不見他的蹤影。
涼生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
錢伯急匆匆地跟了上來,見我惶惶的模樣,很淡然地說,我忘記跟姜小姐說了,大少爺已經被我接回宅子裡了。
我疑惑不解地問,可他剛醒,身體怎麼能……
錢伯說,大少爺醒來後,身體雖然虛弱,但到底是盛年,醫生說無恙,我就將他接回宅子裡休養了。
我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總覺得有種蹊蹺,神經不免開始繃緊。
我說,我想看看他。
錢伯說,嗯,大少爺吩咐了,他想先好好休息一下。
我皺眉,什麼意思?
錢伯說,姜小姐別想多了。大少爺吩咐,小姐可以先休息。明天下午三點,如果姜小姐方便的話,他想見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