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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一個月前嚴鴻納徐婷為妾的那場,都是頗有不如。這一來,嚴家二少爺娶正妻,排場不如嚴家大少爺續絃和納妾的三場的事情,也就在北京城街頭巷尾傳揚著。二少爺嚴鵠當面自然不會有人這樣啪啪的扇耳光,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這是滿城流言,早晚還是傳到了嚴鵠耳朵裡,引得二少爺又在房裡多摔壞了幾件瓷器。便是嫁過來的定國公小姐,也因此面帶了鬱郁之神。
嚴鴻可顧不上他便宜兄弟這種情緒。完成了迎娶徐小姐之後,他立刻又投入迎娶張青硯和寶蟾的準備中。這二位按理說架勢,自然沒法與徐小姐相比。卻好在有一條,寶蟾是歐陽老太夫人房中的,素來得老夫人喜愛,如今要正式給自己的愛孫了,那排場能不大一點?而張青硯容貌出眾,更兼跟隨嚴鴻在濟南、宣大都打過仗的,嚴鴻在爺爺奶奶面前也把張青硯誇得天花亂墜,說她如何武藝過人,亂軍之中救了自己好幾次性命。有這一層功勞在,嚴嵩和歐陽太夫人也覺得,自家這個孫兒是要做大事的,幾次出入險境,有這麼一個武藝高強的侍妾在身邊,倒也便利。因此上,嚴府對娶這兩個妾的婚事,也同意部分按照正妻的流程來了。反正鴻兒這小畜生荒唐慣了,債多不愁,蝨多不癢。隨他高興吧。婚期則定在五月初八。
單說住在外間別院的張青硯,眼看將要進嚴門,心中頗為歡喜。她自嘉靖三十五年遇見嚴鴻,次年在慈溪與嚴鴻親密接觸。心念已動。後來看嚴鴻不但面目俊美,而且在男女尊卑之事上,頗為體貼,既不似那一般沒骨頭的浪子奴顏婢膝花言巧語,卻也不似道學先生那般高高在上,更兼在朝廷履歷功勞,又會撈錢,那一顆芳心早已拴在嚴鴻身上,只盼得嫁入嚴門,享受相府榮華富貴。更得這位英俊相公的貼心關照。兩年的追尋,今朝便要如願以償,不由她不喜上眉梢。
只是張青硯也知道,自己嫁入嚴門之後,這萬里長征還只算走完了第一步。嚴鴻如今已非當初下山東時那一味純情的郎君。採花沾柳,不在少數。單說這內宅裡,孫月蓉是他豁出命來搶回來的愛妾,陸蘭貞是陸炳大都督的愛女,寶蟾與嚴鴻相處時間最久,更有歐陽老夫人撐腰,而墜兒雖然較弱。卻也是伺候了嚴鴻數年。這後宅裡可謂強手如林,哪個也不是容易對付的。甚至就算花月仙、耿金鈴兩個莫名其妙就混進來的賤人,雖則出身卑下,但既然能稀裡糊塗被嚴鴻收進來,那麼除了這張臉,必有過人之處。不可小看。更別提,外面還有個容貌更在己上的師姐夏紫蘇,嚴鴻當初對她迷得神魂顛倒,說不定還懷上了嚴府第四代中,若是被她強勢插入。張青硯的地位就更難免動搖。這般看來,要想在後宅裡奪取一番江山,尚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對了,夏師姐的事兒姑且不說,卻不知師傅知道自己要嫁給嚴府為妾,是個什麼態度……
念及此,張青硯又不禁娥眉微蹙,心中盤算起來。忽聽得別院的丫鬟在門外稟告:“小姐,外面有幾位師太……想要見您。”張青硯雖然已與嚴鴻有過多次肌膚之親,畢竟尚未過門。從程式上未婚來說,要是叫“太太”“奶奶”難免打臉,因此丫鬟還是以“小姐”稱呼。
張青硯聽得“幾位師太”,心中一跳,忙道:“趕緊在客廳裡待茶,我馬上出來。”
待到出得客廳,張青硯臉色一變。坐在第一張椅子上的老尼姑,不是水月庵掌門,自家恩師淨慈師太,又是哪個?淨慈師太下手,還有兩個中年尼姑,一個青年尼姑,那都是張青硯的師姐和師妹。
淨慈師太雖然素來慈眉善目,待外人寬和,然而對弟子所行不足之處,卻也督導得非常嚴厲。張青硯心中略有緊張,要緊跪下行禮:“徒兒青硯,見過師傅。”
淨慈師太微微點一點頭,卻不叫她起來:“青硯,收到你的書信,說你要嫁與那當朝首輔之孫嚴鴻,可有此事?”
張青硯心道,您老人家這不廢話麼,我信中寫的明明白白,偏要來多問這麼一道。但她在師傅面前,自然不敢如此放肆,當即低首答道:“正是。徒兒先前曾有誓言,誰能報得我張家之仇,便以身相許。後來是嚴小相公設計將那趙文華斷送,徒兒只得委身於他。所幸這嚴小相公掃蕩白蓮,抵禦倭寇,也是個為國朝出力的福將,徒兒此舉,倒也不違俠義道。只是事急未及稟告師尊,還望師傅恕罪。”
淨慈師太冷冷點一點頭:“若這般說,倒也聽得。只是青硯,你那個誰給張家報仇,就以身相許的誓言,為師昔日似乎未曾聽說,你幾時發的?”
張青硯心頭一緊,忙道:“這是我與師姐師成下山之後,闖蕩江湖,因思那趙文華奸賊貪贓枉法,更兼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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