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部分(第2/4 頁)
,老臣心憂老妻愛孫,晝夜難眠。如今方寸已亂難以理事,方才所言,卻未曾通盤考量,老臣知罪。”
嘉靖這才點頭道:“原來如此,若是身體不好,就該早早說清楚,以免怠惰了公務,影響國事。黃伴,命人去取一支人參來,賞與惟中,為他補補氣血,免的真熬壞了身子。你先退在一旁,仔細斟酌斟酌,再做道理。”
嚴嵩聽了這話,暗叫幾聲僥倖,嘉靖又問徐階道:“既然惟中如今難以理事,這個章程,還是你來拿吧。你倒是說說,是先顧薊遼,還是先顧濟南?”
徐階此時也知天子的意思,分明是有意發兵濟南,已解嚴鴻之困。雖然從他的角度,無論如何也不想拿北邊的力量去救嚴鴻這個未來的威脅,然而徐子升韜光養晦,與嚴嵩周旋,卻也不在這一時三刻,更不會如那無腦白痴一樣,爭一個嘴上痛快。當然,他也不願意自個一言,就害了忠勤邊事的王忬。
因此,徐階當即行了一禮道:“啟奏萬歲,臣以為,薊遼與濟南,皆為天朝之地,天子之疆,兩處皆不可失。王民應以其職在薊遼,故而力主北邊,此非其過。而濟南之事,事關山東一省安危,也當嚴重對待。以老夫所見,最好能設個方子,既解濟南之圍。又不動薊遼之防。方為兩全。”
這話聽起來八面玲瓏。說了就等於沒說。嘉靖雖然不能說個錯字,卻沒從中得到任何資訊量,於是又把眼光轉向三輔呂夲。
呂夲倒是也聽出了些門道,天子分明是要把嚴鴻救出來。如今看嚴嵩和徐階紛紛轉彎,他心裡有了底氣,便道:“臣以為元輔與徐閣此言甚妥。邊關固然緊急,然濟南也是我大明國土,豈能容胡兒肆意踐踏?依臣之見。當抽調精銳之師,解濟南之危,方為上策。況且,邊關雖然緊急,但胡虜也並未大舉寇邊,抽調一支邊軍回援也未必就會動搖大局,再不行,就以京營之兵,去解濟南之險,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徐階聽呂夲直言要抽調邊軍。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說話。一邊的嚴嵩道:“陛下。老臣方才想來,如今局勢不明,究竟濟南之事如何處置,當宣錦衣衛指揮使陸炳,成國公朱希忠前來,共議軍情,請陛下裁度。”
嚴嵩這話說起來冠冕堂皇,畢竟錦衣衛負責刺探情報,朱希忠總攬京師戎政,找他們來商量,天經地義。而實際情況,嚴嵩叫這兩個人來,自有他的私心。
陸蘭貞和嚴鴻的瓜葛,都快鬧到北京城人人皆知的地步了,陸炳自然不會坐看嚴鴻去死;而開海之事,真若做成,勳貴集團很可能也成為其中最大受益方之一。朱希忠作為勳貴重要成員,自然要為勳貴利益考慮。他本人不但與嚴家無過節,而且早就開始和嚴鴻商討開海後如何撈取好處的事,這自然也是要保嚴鴻的。把兩個盟友拉來,對自己有利無害。
嘉靖暗自點頭:老嚴果然是方才腦子不清爽,你看現在不就找回節奏了麼?這個辦法妙啊。他點頭道:“宣陸、朱二卿晉見。”陸炳、朱希忠二人就在西苑當值,因此不多時,就隨小太監進宮,參見天子。
陸炳這段日子心情也十分糟糕,馬騰雲的叛變,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這導致錦衣衛掌握的山東情報既少而且還嚴重失真。自古來所謂算不遺策決勝千里,多為小說家言,不足為信。任何決策,都是建立在充分翔實的情報掌握的基礎上,根據對情報的對比分析,然後再進行決定。而建立在錯誤的情報上,自然不可能做出正確的決定,因此他對山東局面的惡化估計不足,才認為憑藉二百錦衣精銳,足以保證嚴鴻的安全,結果事態惡化至此。
如今從公的層面說,陸炳不希望大明朝失去嚴鴻這樣一個幹才,這次要不是嚴鴻處置得當,山東局勢恐怕已經不可收拾;而在私的層面,陸蘭貞這幾天不吃不喝,天天哭的梨花帶雨,命家中的戲班子,把那羅公子與朱小姐的故事連演了好幾遍。聽她貼身丫鬟說,小姐沒事還唸叨什麼生不同衾死同穴什麼的,讓這個當爹的不禁懷疑,要是嚴鴻真掛了,自己女兒會不會綁上被單到繡樓頂上,化做一隻蝴蝶“飛”走。
同時他還另有更不爽的地方。就在嚴鴻下山東不久,有司禮監隨堂太監李彬,居然開始利用東廠的力量,對陸炳展開秘密調查。其中主要方面,就是陸炳誣陷富戶,誣良為賊,鎖拿入監,藉機侵佔受害者家產。
說起來那些見不得人的噁心勾當,當然就是陸炳陸大金吾做的,不然他哪來錢起這麼大的豪宅?又哪來的錢供著自己和兒女們錦衣玉食?但是這是事實不等於他容忍別人來調查他這些。東廠在當時不過是小小的宮廷特務辦事機關,連具體的人員都要從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