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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筋並不閒著。由上車開始,我便計算著車子的速度,每一個轉彎,所需的時間等。洛馬叔叔有很多絕技,其中兩項便是不用倚賴時鐘去判斷時間,和決定一樣物體移動的速度。這都是成為偉大殺手的必要條件,我是他青出於藍的高足。
一小時三十七分後,貨櫃車停了下來。
從車聲的反響,可判斷出這是大貨倉一類的密封空間內部。
我給抬了起來,離開貨櫃車,走了一段路後,停了下來,接著給人粗暴地往地上擲去,“砰!”頭撞在牆上,強烈的光從四面八方射來。
“嘩啦!”
一桶水照頭向我淋來。
我裝作受驚小鳥的形態,茫然驚醒,抬手遮擋刺目的強光,在強光下人影憧憧,都看不見面目,但我知道納帝來了,可能連橫渡連耶也親自駕臨,對於殺掉他獨生愛子的人,他又怎能慳那一面之緣?
“放下你的手!”
我叫道:“你們是什麼人,想……”
“砰”,一名大漢越眾而出,抓著我肩頭將我抽離地上,膝頭重重頂在我腹下,痛得我彎下身去。
那大漢緊抓著我的肩頭,不讓我彎下身去,狠聲道:“問你一句答一句,明白嗎?”
我的痛楚百分之八十是裝出來的,這大漢雖然粗壯有力,便隱身人忍受痛苦的能力之強,又豈是他能想象。
我勉力地點頭。
大漢又再來一下膝撞,暴喝道:“答我!明白還是不明白?”
我以軟弱的聲音道:“明白!”
又一下膝撞。
大漢道:“我歡喜人大聲答我。”
我順他意大叫道:“明白了!求求……”
“砰!”
我接收了這預估的暴力,整個人像暇公般彎起來。
大漢將我擲回地上,一邊退往光影外的陰暗處,一邊冷冷道:“不要說多餘的話!”
我手足均被綁,像條木柱般在地上滾動,直到牆邊才停下來。
十多盞射燈集中在我身上,溫度迅速上升,汗水沿著額頭流下,從每一個毛孔滲出體外,這倒不是裝出來的。
一個沉雄的聲音以帶著義大利口音的英語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答道:“夏維連。”
那人一連串問題,例如問我的職業,出生的年月日,父母的姓名,過去十多年幹過的事,我一一以早擬好了的假資料對答。
接著是一片令人難受的沉默。
我知道他們是無法從答話中找到我的破綻。肯定我是否隱身人是最關鍵的環節。在他們的立場,若是誤中副車,讓真的隱身人逍遙在外,他們的危險大得難以估計。
刺目的強光使我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一把冰冷若利刃的聲音道:“是不是他?”
我心裡一震,這句話並不是向我說的。
一陣靜默後。
那冷若利刃的聲音再道:“我呢?”
我心內冷笑,剎那間明白了一切。老積克和黑山也來了,而這冷若利刃的聲音便是納帝。
剛才問我一大堆話,是讓只聽過我聲音的第積克和黑山辨認我的聲音,看我是否隱身人。
他們行了錯誤的一著棋子。
雖然我看不見老積克和黑山的反應,但可肯定他們在搖頭表示不是。
洛馬叔叔是個精擅語言的人,他教曉了我很多不同的語言,所以我才聽得懂西西里土語。他也教曉我說帶著不同鄉音的英語,和如何改變自己的聲線,所以我和老積克及黑山通話時,用的是有濃重愛爾蘭口音的英語和另一種聲線,這一著現在成為了我的救星。
又是一陣沉默,我感覺到暗影裡十多名窮兇極惡的人的失望,而且我一直表現極佳,更使他們懷疑我是否隱身人——國際上最負盛名的職業殺手。
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以西西里土語淡淡道:“將他關起來,三天後我們便知道他是誰。”
橫渡連耶也來了。
同一時間我有若被人在胸中重擊一拳,薑是老的辣,只要三天內沒有人到那郵箱取走黑山寄給我的有關納帝的資料,他們便可從而推斷隱身人已給他們捉了起來。
而我就是隱身人。
接著我給他們以黑眼罩蒙著眼睛,又以耳罩封著又耳,手足仍在緊綁下,將我抬往另一處所。大約三分鐘後,才被放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我眼見是一片漆黑,耳裡只是嗡嗡的空氣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