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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子巖明白過來她可能是被今晚的事刺激到了,心裡卻更有些糊塗,如果她自己不去那種場合,這樣的情況不是更不會發生嗎?
遊子巖看著東方曼,慢慢地說:“你在同學聚會上玩得很不開心嗎?”他希望她能跟自己說實話。
東方曼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有點不敢看他,低下頭去輕聲說:“巖,如果我傷害了你,請你原諒我,好嗎?我想,我們還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
暫時分開嗎?遊子巖譏誚地想,對於他而言,絕對沒有暫時,只有永遠。
遊子巖緊緊抿住了唇,下頜形成一道冷硬又不可妥協的弧線,象是突然間被一把極鋒銳的利刃劈削而成。幽深的眼神漸漸冷漠。憤怒,象火一樣在他的血管中燃燒,心頭針刺般的痛楚亦在突然間已不是再那麼強烈、讓人難以忍受。
要背叛自己的女人,不值得自己為她心痛,也不值得自己去原諒和寬恕,他想。
東方曼忽然抱緊他,將頭死死抵在他胸前,哽咽道:“巖,我真的不想傷害你,雖然我愛你,從來就不後悔跟你在一起,可是我不能容忍我的日子就這樣過下去,我想要過上很好很好的生活,受人尊敬的生活。。。。。。你為什麼就不能努力一點、上進一點?”
遊子巖只是低沉地道:“你真的沒有後悔跟我在一起嗎?看著我回答。”
東方曼仰起俏面,美眸中盈滿了淚水,搖著頭啜泣道:“沒有,我沒有後悔過,但是,我也真的不甘心就這樣過到老死的那一天去,巖,你能理解我嗎?”
東方曼自己救了自己。
遊子巖看了她很久,才緩緩說:“我送你去學校。”
珍妮特愛自己,卻因為不可知的原因拒絕了自己。東方曼愛自己,卻因為貪慕虛榮而要離開自己。女人,是一種矛盾的動物,遊子巖只能這樣歸納總結。
他當然可以讓東方曼留下來,但是她既然不是無條件地、全心全意地愛著自己,留下她又有什麼意義呢?他也想過用極端的手段去懲罰她,不過傷害一個曾經愛過、現在也愛著自己的女人,又能讓自己開心快樂麼?
答案都是否定的,緣到盡頭不必糾纏強求,遊子巖決定放手,讓東方曼去追求心目中的理想生活,這樣,對自己或許也是一種解脫,雖然,這種解脫讓自己感覺到痛苦、孤獨。。。。。。
夜色漸深,涼爽的夜風吹過來,又吹過去,翻卷著遊子巖的黑髮。
“啾。”
一隻夜鳥輕鳴一聲,從風中飛過,飛向遠方,消失在夜空中。
遊子巖忽然想起父親曾講過的一個故事:傳說中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這種鳥一生下來就有一個明確的意念,要飛向大海的最深處,那裡是它們的聖地所在。在飛往聖地的旅途中,因為沒有腳,它們只能一直努力往前飛,累了就睡在風裡,它們一輩子只下地一次,那就是死的時候。這隻鳥兒在深夜裡還努力地飛著,是不是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鳥?
遊子巖的少年時代是在聖戰軍基地中度過的一段苦難歲月,和父親在一起的時間非常珍貴,基本上,遊父的每句話都是在引導和鼓勵遊子巖。這個故事也有其目的,意在激勵他學習這種鳥不屈不撓的堅韌毅力,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與命運抗爭。
但是此刻,遊子巖卻在想,自己的感情是否也象這種無依無靠的鳥,直到死的時候都無法找到依託?
遊子巖覺得無邊的孤獨滲在夜色中籠罩住了自己,自己彷彿被放逐到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孤島上,周邊的燈火遙遠得根本無法去觸及,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生出了彷徨無措的感覺。
不過,他馬上就又想到了淫佬。
淫佬的身世其實跟遊子巖的處境十分相似,他也沒有父母妻兒,也沒有任何親人與之探訪聯絡,但是他每天都過得極為開心,笑口常開,似乎從來就不曾有過憂愁與悲傷的時候,一直以來,遊子巖就很好奇他怎麼能保持如此樂觀的心態。
也許,自己應該找他去好好地聊一聊了,遊子岩心想。
想到就做,向來就是遊子巖的風格,於是他立即出發去找淫佬。
第2章 寂寞之惑(中)
尋歡作樂的風月場所,永遠都是燈紅酒綠,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亦好象永遠都是一臉的微醺,或一臉的媚態,再加上嘻嘻的曖昧笑容。
遊子巖在中國城的皇帝夜總會找到淫佬時,他正是一副標準的歡場面孔,臉上微呈醉意,半靠半臥在軟軟的布沙發上,嘻嘻地笑著,一手舉著一杯馬丁尼,一手探入伏臥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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