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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
左邊道人不動聲色,中間端坐者相貌平凡,手執一根樹枝,他卻低頭向左邊道人道:
“如此辛苦道兄了”
“那我去了”左邊道人卻也不多話,腳下升起祥雲,向東去了。
三十三天外,一相貌威嚴的老者正與眾弟子說法,忽然一陣香風吹來,老者當即閉目說道:視不見我,聽不得聞,離種種邊,名為妙道。
眾弟子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只得告辭而出,卻有一個胖子,挨挨檫檫走在最後,等眾人皆出,回身作揖道:老爺留弟子下來,有何吩咐?
老者並不睜眼:“你這八九玄功以力證道,也是成聖的法門,我卻無法指點於你,你自下界,找到我剛才說的那個人,就有莫大的機緣”
胖子深深作揖,退出門來,他練的八九玄功雖是高深強大,卻虧在沒有前人經驗,只能自己摸索,這樣搞來搞去,卻是在第五轉練出了毛病,體形發福,狼亢起來,白衣如雪,來去如風的日子就此離他遠去,每次想起來不勝唏噓,總有欲哭無淚的感覺,如今得了指點,卻是不勝歡喜。
“視不見我,聽不得聞,離種種邊,名為妙道。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無邊無際,無非一個“空”字,我自往空字上尋罷,一邊盤算,一邊喚過等在門口的一條花狗,奔下界去了。
他得了指點固然歡喜,三界之內卻是有喜有憂,有新認了親戚的,有剛生了孩子的,有新婚燕爾的,有感情破裂的,有走了坐騎的,有丟了寵物的,這千家萬戶的悲喜,一幕幕的劃過天上、人間,構成天道的,正是這平淡而又充實的百姓生活啊。
三 九年制義務教育
作為一個會思考的猴子,他深深的體會到了思想無法交流和一日三餐吃水果的痛苦。在發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往人的方向變化以後,他除了想和達爾文親切握手外,就是想找個地方,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胖子品西遊之《從西遊記看進化論在古代中國的研究與發展》
作為一隻新來的猴子,他在花果山猴群中並沒有受到欺負,這是一個生物學的課題,他卻並不想細加研究,他考慮的主要是自己是誰,自己從哪來,到哪去,怎麼來的,又是怎麼沒的…諸如此類這些哲學課題。
他想來想去,想起以前在石頭裡和人聊天的時候,經常聽人提起的一個去處:學校。
說做就做,他馬上開始了尋找學校的旅程,可是這旅程卻不如想象中那般容易,百姓們對妖怪沒什麼畏懼是真,歧視確是有的,他在路上行走又沒有官憑路引,過關的時候總有人問他是不是南邊來的蠻子,還有人摸著他身上穿的樹葉問是不是藤甲兵,這樣一來地方上的書院是沒法進了,何況兵荒馬亂也沒什麼書院。去找名人隱士教自己吧,名人們的脾氣都很怪,一見面就說閣下相貌清奇高古(這個詞值得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老朽怕是教不了啊,有人還提起一個叫鳳雛龐統的,和他探討諸如他比你還難看,他沒有你難看,你比他難看之類的哲學問題。一來而去,他也就知道這些傢伙也沒什麼前途,看人光看臉管什麼呀。
在一個炎熱的夏天午後,他經過一片棗樹林,就進去躲躲太陽,林內一個臉上半邊青的漢子,提著一口朴刀,正在林內歇息,顯見也是熱的不輕,這是前面來了一個漢子,挑著兩個木桶踏歌而來,歌曰:
“烈日炎炎似火燒;
田間百業盡蕭條;
農夫心內如湯煮;
公子王孫把扇搖。”
一忽而行的近了,青面漢子問到:“尤那漢子,桶中裝的可是酒嗎?”
“雖然是酒,只是不賣,這是送到前面店裡去的”
“小哥,你這挑著許多,將就賣我兩碗解解乏嘛,你看旁邊這為兄弟也熱的很了”
挑酒的漢子搖搖頭,只得舀出兩瓢,給他與青臉漢子分著吃了。
那酒酸酸甜甜的,卻並非那時百姓多喝的米酒,乃是泡酒,喝時爽口,後勁卻足,只見青臉漢子喝的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卻是唱了一首歌: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逕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他一聽之下卻是喜不自勝,好歌啊好歌,好一派仙家氣派,這不正是自己尋找多時的老師麼,當即猴軀一震,納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