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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混亂丘陵不足十公里的地方，華影找上了嶽鋒：「嶽鋒，再往前我們就要進入混亂丘陵了。現在我們必須確定一下我們的目標。」

「目標？」嶽鋒用眼角掃了眼華影手中的地圖，問：「如果我們直線前進，最近的是哪個家族的領地？」

華影想了想：「似乎是一個新從三角洲遷徙來的家族，如果以他們為目標的話，我們會有很大的機會。他們初到此地，根基不穩，相信比其他在此盤踞已久的家族，都要好對付。」

「是哪個家族？」

「似乎是暗家。」

「暗家……」嶽鋒一愣。

嶽鋒的表情讓華影感到奇怪，他不解地問：「怎麼，那有你的熟人？」

「沒有。」嶽鋒搖了搖頭，把目光投向華穎，「我殺過他們家族的很多人，沒想到，他們也背井離鄉來到這裡了。」

感覺到了嶽鋒語氣中的落寞，華影苦笑著搖頭：「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你不必太在意。」

「我知道。」

「現在我必須瞭解一下你心中的想法，也就是我們的最終目標。」

「最終目標？」

「對，我要知道，你是想征服他們，還是想消滅他們？」

「這之間有區別嗎？」

「有，征服他們並不需要趕盡殺絕，我們只需要摧毀他們的戰鬥力就夠了，留下一兩個暗家的血親。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很順利的，控制暗家麾下所統馭的人類。而壞處，則是在我們內部留下一個隱患，因為暗家的血親隨時可能叛變。」

「那趕盡殺絕呢？」

「這樣的話，那隱患確實沒有了。不過，我們想要控制那些暗家城域內的人類，就比較困難了，也許他們會逃離領地，去別的家族的領土中尋找生計。」

嶽鋒對華影的論調感到很反感，他皺眉問：「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非要控制這些普通人？」

華影早知道嶽鋒會這麼問，出口解釋。

「嶽鋒，現在我們不是在三角洲，在三角洲，你只需要身分識別卡，便能衣食無憂。而在北部荒原，沒人會為了幾個點數，就把食物給你，所以我們需要有人來養活我們，如果沒有足夠數量的普通人類，難道你還想自己下地耕種？」

「你是說，我們要奴役他們？」

「你可以這麼稱呼，不過我卻不能認同這種稱呼。你應該知道一種名叫螞蟻的生物吧。」

「這和奴役有什麼關係？」嶽鋒對華影的這個比喻很不理解。

「聽我說完。」華影向嶽鋒打了個禁聲的手勢，慢悠悠地說：「螞蟻，擁有不亞於人類的複雜的社會體系，在一個蟻巢中，一共只有四種螞蟻，而其中最為重要的兩種，便是工蟻和兵蟻。

「工蟻負責勞動，養活整個蟻巢。兵蟻負責戰鬥，保護整個族群。兩者是相互依靠的，缺一不可。沒有工蟻，兵蟻會餓死，而沒有兵蟻，工蟻則會成為其他族群的糧食。」

說到這裡，嶽鋒已經明白華影想告訴他什麼了。

確實，在北方荒原這種猛獸橫行的地方，沒有覺醒者的保護，普通人類很難在此生活；而孤獨的覺醒者，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同樣無法生存。

這其中的關係，確實如同工蟻與兵蟻一般。

「那蟻巢不是還有蟻皇和蟻后嗎？」

冷不防的，蒂法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華影一下愣住了，想了好久，他才支吾著說：「蟻皇和蟻后，決定工蟻與兵蟻的數量。」

「你是說，在普通人群中播種力量的種子？」

嶽鋒敏感的想到了這一點。

「沒錯，如果我們站穩腳跟後，確實可以這麼做。這樣一來，我們可以在幾年之內，擁有一大批實力強悍的覺醒者，但這也有代價，那代價就是：犧牲我們之中一人的戰鬥力。」

「為什麼？」

「播種力量種子很耗費精力，雖然力量種子對於我們來說，只是很小的一點力量，但是，要將它種入其他人的體內，卻需要耗費相當大的精力。

「播種一次之後，幾乎三個月無法使用覺醒者力量，所以你想像一下，如果我們要播種十人，就幾乎要耗費三年時間，而且連續播種三年後，播種者會因為力量損耗過巨，而喪失大部分的力量，並無法復原。」

「我明白了。」嶽鋒打斷了華影的解釋，他的眼神中，開始閃耀出危險的光芒：「既然如此，我想，我們不應該趕盡殺絕，留一些做種會比較好。」